個夜晚。

這玩意兒能讓她鏟除不該有的情緒,平複下來繼續往前走。

陶製心懷怨氣,想整章舒整她的橙藍,卻沒整到,反而被盛天在背後捅了一刀,忙著補這填那,好不容易喘口氣,就被上頭調到偏遠的分公司去了。

說是升,其實是降,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一個月後的某個宴會上,章舒碰到了陸肖,身邊還有個女伴。

章舒有些反胃,她跟幾個生意場上的友人匆匆打了招呼就直奔衛生間,吐的腸胃痙攣。

可能是著涼了,也有可能是昨天的飯局上喝多了,腸胃不適,章舒在衛生間裏緩了會兒,她補了妝出去,還是一貫的職業精英模樣,看不出絲毫的柔弱。

大廳裏都是些上流社會人士,非富即貴,推杯換盞間談笑風生,其實說的話題並不高雅,反而粗俗虛偽。

陸肖的女伴不知道去了哪兒,他端著紅酒走到章舒麵前,攔住她的去路,墨黑的眉峰擰著:“有時候我真的不了解你,一個女人為什麼要把自己活的這麼辛苦?找個男人依靠不是要輕鬆很多?”

章舒跟不遠處的朋友點頭打招呼,話是跟陸肖說的:“事實證明到頭來還是隻能靠自己。”

陸肖的額角鼓動,他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麵龐冷峻異常:“行,章總,你已經喝到胃出血了,再喝一喝就能喝進醫院裏麵,在那裏跟你的下屬們繼續你的建築夢,到那時候我會把安安接過來,讓她跟我一起住。”

章舒沒有理會陸肖的一番激將法,她走了幾步頓住,目光掃過那個所謂的女伴,側過頭說:“下次要試探我,就找個演技好的演員。”

陸肖哭笑不得:“就知道會被你發現。”

女伴看到老板的前妻走了,她戰戰兢兢的過去問:“陸總,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陸肖搖頭:“不是你的問題。”是她摸清了我身上的每一根骨頭。

周五下午,陸肖在會議室開會,秘書神色慌張的敲門進來,話沒說出口,門外就出現了一個高挑的身影,氣勢淩人。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

陸肖抬抬下巴,高管們立馬收拾收拾起身出去。

章舒把手裏皺巴巴的報紙大力扔到會議桌上:“你要把盛天的資產賣掉?”

陸肖疊起長腿,姿態慵懶的點點頭。

章舒冷眼看他:“盛天有我的一半心血,你憑什麼自作主張?”

陸肖雙手的指縫交叉著放在腹部,語氣低沉緩慢:“我年紀大了,不想拚了。”

章舒的臉明顯的抽了抽。

公司高管們跟秘書在會議室外麵偷聽了許久,暗暗稱讚老總的才智跟連環套,他們聽到開門聲就急忙溜走。

很快就有消息露出去,橙藍的老板接手了盛天,成為代理總裁。

而盛天原來的掌舵人不知所蹤,有說是去鄉下種田種菜去了,過上了閑雲野鶴的日子,也有的說是去寺廟裏出家當了和尚,皈依佛門,悟道去了。

說什麼的都有。

其實陸肖真的當了甩手掌櫃。

盛天交到誰手裏,他都不放心,也不情願,除了章舒。

交給她以後,隻要她有需要跟他說一聲,他會立馬出麵為她掃平一切障礙。

外界的輿論沸沸揚揚,不清楚這到底算是橙藍收購了盛天,還是盛天收購了橙藍?這場輿論風暴持續了大半個月,到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章舒找到陸肖的時候,他在地裏鋤草,頭上帶著一頂大草帽,穿著條紋襯衫跟長褲,腳上是雙球鞋,沾了不少泥,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農民。

似乎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章舒閉上眼睛再去看,一切還是原來模樣,站在地裏拿著鋤頭的真是曾經不可一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