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烏合之眾,滅國之臣(1 / 1)

就在此時,張離歌倏然感覺腰身一緊,抱住她父親的手突然空了,等她回過頭,隻見南承稷單手將殷若蘭抱在懷裏,而自己被捆綁住,南承稷將她拖出了軍營。

軍營外,張離歌發絲淩亂,身上髒亂不堪。她微微抬起頭,此時文武百官和守城將士將她團團圍住。

南承稷是用她張家統帥的南衛軍殺雞儆猴麼?

“報……”突然一個將士策馬而來。

“說!”南承稷冷聲道。

“統帥府已滿門抄斬,無一活口!”

滿門抄斬!張離歌背脊一僵,腦中轟轟作響。

“很好!”南承稷在張離歌跟前蹲下,挑起她的下巴,冷聲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朕鬥!”

張離歌手指插在泥土裏,關節錚錚作響。

大火的灰燼漫天飛舞,她的恨逃不可逃,而報仇此生無望。嗬,她拿什麼跟南承稷鬥!

“縱使你昏庸,也該知道張家李家是南朝的左膀右臂,你死不足惜,但你置舉國百姓安危於何地?”

他是她點不醒的。

果真,南承稷冷哼一聲:“張家之人,通敵叛國,也配提家國和黎民百姓!”

“我父親沒有通敵賣國!”張離歌用盡全身力氣嘶吼。

“你都能紅杏出牆,你爹為何不能通敵賣國,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是麼!”

兩年長征到底是什麼讓南承稷鬼迷心竅了,張離歌咬唇怒道:“南承稷,他日,你定會因今日的所作所為而後悔的。”

“朕此生隻後悔娶了你!”南承稷目光堅定,讓張離歌深深明白,眼前的男人已無藥可救。

“皇上,張離歌留不得!”此時一個大臣突然走上前來道:“她乃張家遺患,皇上要斬草除根啊!”

“是啊,在您出征時她便與李拓苟且,如今又要挾皇上,這樣的賤人,大逆不道,罪無可恕!”

群臣諫言,南承稷長袖一揮:“賜死之事往後再異,不過諸位可以想個辦法,讓這個賤人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她如今不就是生不如死?張離歌臉上早就沒了神采,他看著她,等待著他的判決。

“皇上,罪臣之女可以充軍妓,不知皇上意下如何?”殷若蘭伏在南承稷懷中,嬌聲道。

張離歌竟然敢對她動手,殷若蘭摸著發疼的臉,滿眼怨懟,將帥之後,在軍營當個軍妓,也算適得其所!

“允了!”

南承稷一聲“允了”讓張離歌身形一頓,張家世代家世清白,即使現在家破人亡,她也不能給張家抹黑。

張離歌穩住心神,趁南承稷站起身來之際,拔出他的佩刀,眾人一驚,南承稷的貼身侍衛已經衝了上來,一腳將張離歌踹飛,張離歌吃痛悶哼,手握長劍,勉強直起身子來,身後是烈火熊熊,她抹去嘴角的血絲,冷笑一聲:“烏合之眾,滅國之臣,有何資格評定我的生死!”

南承稷麵色如霜,他背手而立,陰沉的眸子看著張離歌手中的劍鋒,白刃流光,猩紅縷縷。

張離歌白皙的脖子上出現了一絲傷口,一襲白色衣裙早就在刀光劍影中,殘破不堪,染血沾塵。

人群之外,她就那麼站著,水眸悲戚。

南承稷心頭猛地陣陣刺痛,不知自己為何竟會心疼不遠處的女人,他緊緊地捂住胸口,一股熱流從他喉間溢出,他硬生生地將一口鮮血咽下喉間。

張離歌見南承稷臉上變得蒼白,執劍的手又加大了力氣,血流得越來越快!

“南承稷,你是怕我死了,便宜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