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離歌,你是存心找死!”南承稷默了許久,冷聲道。
南承稷莫名地害怕了,這個女人若是死了,他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他隻是感覺到心頭有些奇怪的東西在亂竄。
“我若是不死,就要玷汙張家幾百年的清譽,是你逼我的。”張離歌看著自己的血滴在地上,瞬間被大火烘幹凝固,燃做灰燼。
“你過來!”南承稷發怒。
張離歌卻是無動於衷,指著殷若蘭道:“你身邊那個女人是北荒的細作,被你奉若至寶,看看我身後,都是烈骨忠魂,你將他們趕盡殺絕,付之一炬。你……還將世代忠貞南朝的張家李家滿門抄斬,南承稷,你怎麼能……”
張離歌此言一出,不少人將目光落到了殷若蘭身上,殷若蘭忙抱住南承稷,一臉委屈:“皇上,這個賤女人現在是條瘋狗,見誰咬誰,剛剛還說在場的大人是烏合之眾,滅國之臣呢。難道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真的是嗎?她就是信口雌黃。”
眾人一聽,又點頭稱是,對張離歌罵他們的話耿耿於懷,齊刷刷地怒視著張離歌。
“蘭兒不可能是細作!“南承稷冷哼一聲:“而你張離歌,不過是垂死掙紮,到死也想拉著蘭兒墊背,朕絕對不會如你所願。”
張離歌仰天一笑,極度的恨意在大笑中都無法全然爆發,她狠狠地瞪著南承稷:“就當我信口雌黃!南承稷,十年真情喂了狗,全是我自作自受。從你不救旭兒之時起,你我夫妻便早應沒了情分。但是南朝危在旦夕,我以為你公私分明,深知朝堂利害關係,原來……都是我自以為是罷了,殷若蘭說得一點沒錯,你就是個弱智!”
張離歌想過去打醒南承稷,但是她知道她若是走近一步,定會被萬箭穿心。
“皇上,您看她,滿嘴胡言亂語,蘭兒才沒有這麼說過。我看她是不知好歹,不如把張護國的屍體拖出來,扒光了,街頭示眾,曝曬十日,不許任何人收屍!看這個賤貨還敢囂張!”殷若蘭嬌嗔道。
南承稷被張離歌的話刺激了,又接收到了殷若蘭的信息,瞳孔微縮:“好,很好!來人啊,給朕把張護國拖出來!”
“誰敢!”張離歌將劍從脖頸上拿下來,對準要進軍營的將士:“南承稷,死者為大,你不要欺人太甚!”
“叛國者就該不得好死!”殷若蘭尖著嗓子道。
眾將士拔刀揮向張離歌,張離歌一劍刺在一個將士身上,瞬間引發眾怒,隻見更多的將士衝上來,想要擒住張離歌,眼看張離歌已經體力不支了,她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車炸藥,暫時沒有被大火引爆。
張離歌一腳踢飛上前來的將士,拚盡力氣借著反推力飛身到了炸藥旁邊。
她手持一包炸藥,看向南承稷,冷冷地勾唇:“別動!”
眾人一驚,都不敢動,張離歌如同一隻困獸,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兒來,誰也摸不準。
“南承稷,此生我以為我尋得良人,事到如今,我卻發現,你不值得,南朝不值得,人間也不值得。也許我去陪旭兒,陪我爹才是最好的選擇!天恩浩蕩,願你福壽安康,坐看南朝幾百年基業毀於一旦,亡國之君,你當得起,而英雄了得,你此生不配!”
張離歌說著,飛身進入了軍營,轟隆隆的爆炸聲讓人震耳欲聾,南承稷心中劇痛,喉間又是微甜,他猛地咳嗽,溢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