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怎麼啦?”殷若蘭見狀忙扶住南承稷,一臉擔憂,此時轟炸聲已終,她又冷聲道:“這種賤人就是活該,您不必放在心上!”
南承稷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看著軍營的大火呆立半刻,沉默轉身,步履踉蹌,卻不許任何人靠近。
他並未回宮,而是去了昔日王府,此時府中已是空蕩。
他漫無目的地走在王府之中,在後院雅亭的台階上坐下,心中總有一女子身影,或仗劍英姿,或持書花下,但不知何時起,他的心已是人去樓空,隻剩下殷若蘭。
好似他腦中一直有聲音在回蕩,他愛殷若蘭,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他慢慢走到張離歌的秋風苑,此處坐落於王府北邊,向來風大陰寒,這是他自北征回都,將張離歌趕出正庭苑後令人安排的。
那時張離歌聞此,還來質問他為何要如此待她,她當時喚他阿稷,卻被他狠狠地羞辱。
在他的意識之中,張離歌不過是個與人私通的賤人罷了。
可是如今卻是為何,賤人已死,他的心為何疼得快要窒息?
南承稷恍恍惚惚離開王府,命人將秋風苑裏麵的物件原封不動地搬至皇宮,從此他便住在皇宮中的秋風苑中。
而鳳鸞殿裏的殷若蘭卻因遲遲未到手的皇後之位而氣急敗壞。
但不管她在南承稷身上如何軟磨硬泡,南承稷卻從未應允下來,而且對她日漸疏離。
她最後隻能耍小性子將整個鳳鸞殿都給砸了,此時南承稷才想到她的存在般,親自來了鳳鸞殿。
“皇上,您答應過我讓我承皇後之位的。”殷若蘭委屈巴巴地依偎在南承稷的懷裏,卻被南承稷冷漠地推開。
他不答話,隻是在鳳鸞殿四處走了走。
殷若蘭越來越摸不透南承稷,於是哭訴起來:“皇上,您是不是還念著張離歌那個賤人!”
南承稷一聽到這個名字,臉色瞬間陰沉起來,皇宮之人都知曉,自從張離歌死後,她的名字就已成皇宮禁忌。
此時鳳鸞殿的宮女皆是嚇得後背發涼,但想到整個後宮除了殷若蘭,沒有其他嬪妃,也許殷若蘭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皇上不會動怒。
但怎知南承稷反手便是“啪”的一巴掌,殷若蘭不可思議地摸著自己的臉頰,哭喊道:“您打我,您從來沒有打過我的,您是不是不愛我了!”
“你最好給朕安分些!”南承稷無法控製住心中怒火,此時的他還活在屠營那天,大火肆意,張離歌帶著炸藥撲向火海,他的心仿若砰的一下就炸開,他想喚聲張離歌,但卻發現,生死茫茫,無處尋影。
殷若蘭自然識趣,她隻能水眸含淚默不作聲,卻對南承稷心懷恨意。
從鸞鳳殿出來,南承稷便到了軍機閣,找來了新上任的護國王啟禮。
“王護國,朕想讓你查一下殷若蘭的來曆。”南承稷見王啟禮過來,直接開門見山。
王啟禮本是張家舊部,雖然表麵對南承稷唯命是從,但是心中卻一直想為張家翻案。此時一聽南承稷要查殷若蘭,心中兀地一喜,忙道:“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