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獸揮開翅膀,掀起一陣颶風。頓時飛沙走石,樹木都被連根拔起。江瀲陽記掛著生生不息草, 忙對褚寒汀道:“先回來,別激怒它!”
那棵草那麼脆弱, 江瀲陽真怕它被這凶獸一腳踩死。
得想個法子,趕緊把這東西引開!
江瀲陽與褚寒汀交換了一個眼色,便明白了對方的心意。隻見褚寒汀將懸光微微撤開一寸,得意洋洋地對那凶獸笑了笑。
人類與這種稀有的獸類語言自不會相通, 靠行為與表情表達大概也是雞同鴨講,然而褚寒汀卻有辦法把挑釁的意味完好地傳達給了凶獸。凶獸果然被激怒了,它昂首憤怒地咆哮了一聲,從深淵中跨出了第一步!
——他們這才看見, 這頭凶獸有著一雙巨大的利爪,然而左邊那一隻比右邊的要小很多,不自然地耷在一邊,看起來受傷不輕。褚寒汀微微一皺眉,心中湧上一股荒誕:整個西岱巔荒無人煙,看起來也沒有能跟它抗衡的第二隻凶獸,又是哪個能把它傷成這樣?
然而這些都不妨礙凶獸擺出攻擊的姿態。褚寒汀見狀,小心地後退了一步;他擔心自己動的快了,倒叫這凶獸起疑。然而事實證明,小腦袋的物種智力通常都不太靈光,那凶獸見傷了自己的修士竟然想跑,頓時怒火中燒,又往前跨了一大步,更逼近了褚寒汀。
褚寒汀心中大定,索性轉身跑了好幾步。這時凶獸已徹底從地底下出來了,江瀲陽抓住這個機會,悄無聲息地繞到了它背後。凶獸撲騰著翅膀,拖著一隻傷腳滑行,速度居然一點也不慢。褚寒汀根本沒刻意放慢腳步,那凶獸卻已追了上去。
而此時,江瀲陽已跨過地縫,到了生生不息草近旁。
那棵草居然在剛才那場殺傷力巨大的浩劫中幸存了下來,除了有點發蔫之外,別的一切都好。江瀲陽心中一塊巨石總算落了地,他趕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這瓶藥汁也是臨行前破雲給他帶的,對許多種藥草都有奇效。
江瀲陽從瓶子裏滴出兩滴汁液,讓它落在草葉上。藥汁很快融了進去,然而草看起來卻沒精神多少。江瀲陽覺得有些失望,可又想到這藥性也許不會立竿見影,又稍稍安下心來。他幾乎不錯眼珠地觀察著麵前這株珍貴的草,忽然聽見褚寒汀一聲驚呼:“瀲陽小心!”
江瀲陽霍然回頭,第一眼瞧見褚寒汀平安無事,就先鬆了口氣;然而緊接著,他便看見那頭凶獸不知為什麼又跑了回來。江瀲陽來不及多想,人戒備地擋在生生不息草前頭,時時準備應戰。
褚寒汀身形雖然快,可是架不住體型與凶獸相差巨大。那東西一振翅,就夠他疲於奔命地追許多步。剛才褚寒汀為了吸引它,幾次裝作抵擋不住,讓它差點“得手”,它自然越追越遠;然而不知怎麼的,那凶獸忽然就毫無征兆地放棄了褚寒汀,一翅膀抽得他飄出去老遠,調頭就往回跑!
眼看著凶獸氣勢洶洶地撲過來,江瀲陽幹脆不客氣了,他將渾厚的真元彌散開,化作數道利箭,將凶獸的各處要害都籠罩在其中。凶獸卻仿佛察覺不到危險似的,依舊不管不顧地衝上前來。褚寒汀眉頭一皺,覺得這畜牲從剛才開始,就好像中了邪似的。
中邪的凶獸被江瀲陽的真元之箭擊得狼狽不堪,它渾身浴血,動作不由自主地就慢了下來。然而劇痛似乎反而激發出了它本性中悍不畏死的那一部分,不屈不撓地抬起沒受傷的那隻巨掌,狠狠拍向江瀲陽。
凶獸的攻擊全無技巧可言,都靠巨力。江瀲陽隻要微微側身就能避開,然後再攻擊它的要害,一兩招之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