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煙跌跌撞撞的從酒吧出來,深夜的冷風有些涼,剛才逃跑的有些著急,她身上還穿著在酒吧唱歌的衣服,超短裙加上基本包不住上身的露胸緊身抹胸衣。
宋煙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漫無目的的走進了漆黑的夜色中。
宋煙披頭散發,臉上還畫著大濃妝,在午夜裏行走多少都有些驚悚。
忽然,手機響起,宋煙看了眼來電顯示,趕緊接起了電話,“喂,王醫生,怎麼了?”
王醫生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無奈,甚至有些遲疑的不知如何開口,“宋小姐,你什麼時候過來交一下錢,你現在還欠著醫藥費的,我雖然盡力在幫你拖著,但是老是這麼下去,我也無能為力,我也是打工的,這樣下去,我也很為難。”
宋煙的身子一頓,心口的寒意戴著全身一陣顫栗。
鼻頭泛酸,宋煙吸了吸鼻子,狂點著頭哽咽說道,“好的,我知道了,對不起了王醫生,讓您為難了,我馬上就去湊醫藥費,我馬上就去交上,您別停藥,求您了。”
王醫生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盡量拖一拖,你盡快吧,我也知道你們的情況,可是老是這麼拖著我也很為難的。”
“謝謝王醫生,謝謝,我趕緊去湊。”
“其實……”王醫生欲言又止。
宋煙手指泛白的握住手機,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怯生生的說道:“王醫生,您有什麼話直說吧。”
王醫生沉默許久,才歎了口氣的說道:“宋小姐,很早之前我們幾跟你說過來,孩子太小根本承受不了骨髓移植,加上現在您一直不肯提交家裏人的資料,孩子再這麼拖下去,恐怕——恐怕隻是在倒計時了。”
王醫生沒有說出“等死”二字,已經是萬幸了。
孩子的家裏人?
她怎麼說孩子的家裏人,這個孩子是她瞞著所有人偷偷生下來的,是她含辛茹苦,拚盡全力的生下來的,她怎麼能放棄。
宋煙的身子轟然的跌坐在地上,眼淚模糊了視線,她聲音顫抖的哀求道:“王醫生,求您了,我馬上就去找孩子的父親,您別放棄好不好,求您別放棄我的孩子好不好?求您了!”
王醫生無奈的吐了口氣,無奈的應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掛掉電話,宋煙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渾身沒有一點力氣的跌坐在地上,冰冷的地麵不及心裏的萬分之一。
三年前,她孤身一個人,偷偷的拿著白慕寒給自己安裝的假身份在臨城偷偷的將孩子生了下來。
那個時候,醫生說她的身體根本負擔不了孩子,甚至如果執意繼續妊娠的話,就連她自己都保不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