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宋煙還是席微,不論她的身份名字是誰,她的感情,她所有的感受都是一樣的。
命運的齒輪在無情的滾動著,不論你是否換做了另一個人,它都不會停止轉動的,直到到達它該有的位置。
可是,哪怕這麼小的一個願望,上天都不給她。
她不求自己可以健康長壽,更不奢求那些縹緲的愛情,她隻求佑佑可以健康,不再遭受病痛的折磨就足夠了。
可是為什麼?老天就是不給她這個機會呢?
兩年前,佑佑被查出了白血病,那個時候佑佑才剛學會走路,嘴裏隻能奶聲奶氣的說幾個音節,最清楚的就是“媽媽”二字。
從兩歲開始,佑佑就沒有離開過醫院,每天就是無窮無盡的化療打針吃藥,然後再化療打針吃藥。
期初,佑佑會大哭大鬧,會質問她:“媽媽,我要回家,我要出去玩,我不要打針,不要吃藥藥。”
後來,佑佑知道了自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從那以後再也不在她的麵前喊疼,喊哭。
每次看到因為化療而麵色蒼白,苦不堪言的佑佑,她的心就像刀絞一般。
她甚至懷疑自己,當年堅持生下佑佑是不是值得的。
看著手機屏幕上,笑的如同天上的太陽一般耀眼的佑佑,宋煙知道,即使經曆了無數苦難,但是隻要有佑佑在身邊,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現在佑佑的情況越來越差,她該怎麼辦?她能怎麼辦?
忽然一個想法出現在腦海中,她現在不是席微,她是宋煙,而且她手裏現在緊緊攥著的錢才是真實的。
隻是,這些年來她的積蓄早已經空了。
如果再不趕緊交錢,醫院真的斷了藥,佑佑就真的隻能等死了。
錢?
無望的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頭,宋煙隻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被盡數抽走,直到再也挪不動一步。
隻是手術費就得一百萬,而且因為佑佑血型特殊,就連合適的骨髓都配不到,整整一年了,骨髓根本等不到。
該怎麼辦?
她拚了命的保護著佑佑,可是為什麼老天爺卻還是要將把她的孩子帶走,一次又一次!
疲軟的身子緩緩下沉,宋煙抱著雙臂蹲在地上,終於再也克製不住的淚水決堤了,宋煙放聲的哭了出來。
她該怎麼辦?
明明用盡了全力去生活,為什麼還是不行?
“老天爺,你讓我死?我偏偏就要跟你鬥!”
擦掉淚水,宋煙猛然站起身,彎曲的背脊慢慢挺直。
紀墨初。
他是孩子的爸爸,他該有所付出了。
對,紀墨初。
撐著地麵站起身,宋煙朝著酒吧跑了回去。
一百萬的醫療費對於本就貧瘠的她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可是她沒有辦法了,在北城她能找的隻有紀墨初,也隻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