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錢,算什麼,我早就能掙到這個錢。”安欣不屑道。
“你你你,現在翅膀硬了。”安母指著安欣的鼻子,看著冷言冷語的女兒,氣不打一處來,“既然你不稀罕,你就是故意讓我們難堪。”
“嗬嗬。”安欣就知道父母現在眼裏根本就沒她,她索性就把事情講明白。
“爸媽,我怎麼就讓你們難堪了,當初你們不問我的意見把弟弟就生下來了,我說什麼了嗎?”
“把我頭上的拆遷過渡費拿走了,我吱聲了嗎?給弟弟買這買那,但對我連生活費都吝嗇,我問你們要了嗎?”
“你們當初說生了弟弟後,會一視同仁,平等對待,但從第一年開始,弟弟的壓歲錢就比我多,你們想過我的感受嗎?”
“就連現在我跟誰結婚,你們都想著我嫁給好人家,好給弟弟學區房讀書,幫你們養弟弟,你們就沒想到這一件件事,是給我難堪嗎?”
安家父母愣住,看著安欣決絕的眼神,從未想到向來乖巧內斂的女兒會說出這些話。
以前不覺得,他們對安欣對苛刻,但是安欣說出這件事,讓他倆全部愣住。
安父先愧疚,開口,“欣欣,我們也是為你好,想讓你過得好。”
“你讓我怎麼過得好,你們倆奔五十的人,生了個二胎,一個月就幾千塊的收入,家裏就這一套房子,連我的房間都擺了弟弟的東西,以後學費,輔導費,上大學,結婚,你們有錢嗎?”
“而且,你覺得你們到七十歲的時候,能有什麼錢給弟弟娶妻生子,是不是沒錢,就讓我承擔,我看,你們存心就是讓我幫你們養兒子。”安欣咄咄逼人,每一句話刻薄又無比真實。
安家父母即使不承認,但是心裏確實是這麼想的。
最後一層遮羞布被扯下,安家父母麵上過不去,他們不想承認自己是在剝削女兒。
“欣欣,你怎麼能跟爸媽說話。”安父做大家長做慣了,當然不願意被女兒指著鼻子罵。
安欣雙手插兜,懶洋洋道,“我就是這樣,看不習慣,我走就是。”
安欣回了房間,拿了身份證和手機,揣進兜裏,摔門而出。
安父也沒有想到安欣真出去了,他想上去追,但被安母攔下,安母正在氣頭上,氣急敗壞,“走,你給她走,我就不信她一輩子不回來。”
安欣下了樓,她也不知道去哪裏,但這裏,她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再待一刻,她肯定會被逼瘋。
為了不被逼瘋,她打定了主意,明天去買去南城的火車票,一早就趕回南城。
她哪怕在她出租的屋子裏都比這好。
她準備去鎮上的小旅館先湊合一晚,她剛想出小區的門,一亮黑色的高級轎車緩緩停下,車燈熄滅,從車子上走下了一個黑色大衣的男人。
男人薄唇緊抿,五官深邃,眼眸黑漆漆的,在看到安欣的一瞬間,瞬間亮起了光。
見到了眼前的男人,安欣先是詫異,隨後轉為驚喜,她走過去,抱著眼前的男人。
那一瞬間,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你怎麼來了。”要是以往,安欣肯定是不會這般親昵,但現在,她怎麼都蹭都蹭不夠,就想鑽到沈澤言的懷裏不出來。
沈澤言有點受寵若驚,但安欣親近他,他自然高興。
他抱著她,親了親她粉嫩的唇。
沈澤言想要去沈家,畢竟來了,就當提前見未來的嶽父嶽母了,安欣扒著他的衣服,不給他去,“帶我走,這裏,我一刻都不想待了。”
沈澤言看了看樓房裏的燈光,摟緊了安欣,也不想多問,便帶她離開。
來的時候,沈澤言全程高速,開車三個多小時,全程沒有停歇,他不打算晚上疲勞駕駛。
到了縣城,沈澤言找了縣城裏檔次最高檔的賓館,訂了最貴的房間。
賓館裏麵,開著中央空調,暖風徐徐,比家裏的條件好了不知道多少,這幾天安欣在家,也不敢洗澡,畢竟家裏的設施差,沒有暖氣,沒有浴霸,就是一個太陽能,靠著太陽能裏頭的水,安欣會凍感冒。
家裏的人冬天去的都是鎮上的澡堂洗澡,安欣以前去過,環境差,通風也不好,每次去洗澡,安欣都洗的頭暈眼花,好不容易,到高檔賓館,安欣第一件事就是去洗個熱水澡。
她沒帶衣服,隻能穿著賓館提供的浴袍出來,白色的浴袍遮住身體,開叉的設計,隱隱露出白皙修長的大腿。
出了衛生間,安欣有點不自在,臉色潮紅,沈澤言眼眸微沉,但神色還算淡定,他拿了幹毛巾,給安欣揉頭發,動作輕柔,不緩不急。
安欣靠在他的懷裏,嗅著他身上淡淡的煙味,莫名的安心。
沈澤言:“和他們吵架了?”即使沒有點名是誰,安欣也清楚沈澤言說的是誰。
“嗯。”安欣點頭。
安欣心裏頭有委屈,把沈澤言當成了垃圾桶,一股腦的把話都說出來了,末了,還不忘跟沈澤言強調,“你看看,這就是我的家人,你要是跟我在一起,那以後,我爸媽肯定找你幫忙。”
沈澤言笑了,他從背後環著安欣親了親她的後腦勺,繞開話題,“馬上就快到新年了,我們想點高興的事情。”
安欣看了眼時間,都十一點多了,眼見著就要到新年,是不能哭喪著臉。
“嗯,我們高興點。”
沈澤言讓人送來一瓶紅酒和兩隻高腳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