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歸玩笑,他這狀態還真讓人擔心:

“攔著吧,不然非得喝出事。”

“你攔你去,我可不敢。”

“要不打電話給趙曦,心病還得心藥醫。”

“嗬,我怕藥一來,川兒死得更快。”

幾個大男人麵麵相覷,沉默著,發愁著。

有人忽說:“要不,讓初寧過來一趟?”

這主意帶感啊!

趙明川這個半道兒白撿來的妹妹,也是個朝天椒角色,不怕事,關鍵還有腦子,機靈聰明的很。一物降一物,他倆就是互坑,彼此的克星。

電話一打,初寧答應得很快,不到半小時,就風風火火地出現在酒吧。

趙明川醉得酣暢,本來都短暫麻痹了一遭遭的煩心事,結果一見到這位祖宗,什麼不好的回憶又都齊齊整整地在他心裏踐踏而過了。

一瞧見他見鬼似的表情,初寧也來氣啊,冷冰冰道:“你瘋了嗎?不知道媒體最喜歡在這邊潛伏?想上報是吧?”

趙明川陰鬱:“你怎麼來了?”

“來給你收屍。”初寧也是個牙尖嘴利的狠貨,“走不走?我很貴的啊,再拖延一分鍾,付加時費!”

趙明川低罵一句,“祖宗,全他媽是祖宗。”

然後不情不願地起身,腦子暈,腳步踉蹌,人往前頭栽。

初寧一把扶住,又拉又拽的,把他一隻手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什麼德性啊!”

趙明川酒氣滿身,掩蓋住了淡淡的男士香。

橫眉冷對,但動作還是蠻老實,“你愛扶不扶。”

初寧卻突然一聲尖叫:“天!趙明川你還行不行了!重的跟豬一樣!”

這身材維持不易,哪能受這份侮辱。趙明川冷笑:“我是豬,那你又是什麼?母豬。”

兄妹倆互相挖苦,磕磕碰碰地出了酒吧。

把人送回建國門附近的那套公寓,初寧一身熱汗,踢了踢癱倒在沙發上的男人,“趙明川,還能不能撐住?要不要去醫院打吊瓶?”

趙明川頭埋著,搖了搖。

初寧還真不放心,湊近一點,戳戳肩膀:“別硬撐啊,你還有皇宮要繼承呢。”

本是兩句調侃話,但趙明川把頭側過來,看著她的時候,初寧還是驚了一跳。這表情如果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

萬念俱灰。

初寧歎了口氣,挨著沙發邊沿坐下,“至於嗎,要死要活的。”

趙明川聲音特平靜:“你和你當年的初戀分手時,就沒想過死?”

乍一聽這詞,初寧半晌沒反應。

嘖,怎麼說話的。

“有什麼好死的,沒感情就分唄,你情我願,誰也別耽擱誰發財。”

“重複一遍第二句。”

“沒感情就分。”

借著光,趙明川的眼眸格外亮,“那不就得了。你有什麼好不理解的?”

初寧默然,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嗎,尋死覓活,那是因為還有感情。真正瀟灑放下,才能心無旁騖。

趙明川視線一低,落在她的手上,笑了下,“那小子向你求婚了?”

初寧下意識的蜷了蜷手指。

“別躲,好事兒。”趙明川過了這陣頹廢勁,和她肩並肩地坐直了,又瞅了一眼,不屑:“這戒指真小。”

“我就喜歡這一種,簡潔大方,你懂什麼?”初寧護著,寶貝得很。

趙明川懶計較,說:“那小子最近怎麼樣啊?”

“挺好啊。”頓了下,初寧說:“我們與明耀科創簽了合作協議。他繼續做他感興趣的事,明耀會提供給他最大的保障和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