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3 / 3)

大冬天的,人就隻穿了一件單薄警服和反光背心。

他左胸還掛了一個警用對講機,右胸一個執法記錄儀。全套裝備下來,看著又重又冷。瞥了風堂一眼,交警挺直背脊,敬個禮,再從兜裏取出證件給風堂看。

敬完禮,出示過證件,交警才清清嗓子,對著風堂說:“請您出示駕駛證,行駛證。”

這人一開口,風堂不知道是喝了酒產幻,還是怎麼,就覺得特別耳熟。沒由來的耳熟。

“稍等。”風堂腦子還算清醒,也沒缺德到敢開車。

怎麼這位陌生人給自己的感覺就那麼熟悉?

交警曬本兒的時候,他看得恍惚,揉了揉眼說:“那個,交警同誌。我剛留了紙條。”

所以說,人民警察證上清清楚楚的“封路凜”三個大字,那一晚風堂壓根兒沒看清楚。

一般情況下,車主在場是能夠網開一麵的。

還沒等到風堂開口,他就聽封路凜說:“第一,我隻負責嚴查違章,不負責溫馨提示。”

風堂一拍腦門,頭又開始疼。

封路凜沒搭理他,繼續說:“第二,我等了你十一分鍾。”

這下,風堂深知自己錯了,瞬間沒話說。

他眼一閉,痛定思痛,看著自己卡在儀表盤上的提醒便簽:還剩6分。

沒想到封路凜順著他的視線瞄過去。

“慣犯啊。”

寒風刺骨,街道暫時並無來往的行人和車輛,枝頭樹葉也嘩啦啦響得厲害……

風堂一時間覺得,是不是自己聽覺出了點問題。

怎麼這人講話還帶點兒調侃,拐上了笑?

封路凜動動喉結,繼續講:“長話短說,條例都寫這單子上了。三日之內,您來區上交管所領處理結果。”

風堂心中咯噔一聲,努力在心中默念百遍:冷靜,冷靜,冷靜……

剛剛確實因為周圍太黑,沒見著有禁停標誌,會所停車場又滿了,又看見安全錐,他真是一時腦熱才……

大年三十的,當交警也不容易,要到處巡邏不說,還要查處違章。

要是遇到個脾氣不好的,那不得大過年的打起來。微博上那些跟交警較勁兒,強吻交警的人還少嗎?

接過那張罰單時,風堂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封路凜的手上……

這雙手骨節分明,修長好看,腕上淺藍色袖口挽起一截,肌肉線條飽滿勻稱。似乎用手觸碰一下,都能感覺到跳動的脈搏。

風堂一向是有想法必做的人。

他還真拿手指,作死一般地,碰了一下。

手的主人腕子一抖,眼神晦暗不明,冷著臉催促他:“請接單子。”

這話一入風堂的耳,風堂又覺得好聽,更加好奇這個交警的長相。可惜這兒沒有路燈,他壓根看不清楚。

從身形來看,這人年齡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個兒還挺高,警服妥帖合身,估計得穿最大號。

反光背心套在常人身上略顯肥大,卻將他的肩寬窄腰襯得極好。

風堂側著身子,慢慢挪了幾步,借用前麵路燈的光,才總算看清楚了他的臉。

這人眉眼生得濃烈,目光深邃,連不笑都有股邪勁。明明穿著警服一身正氣,又有紈絝子弟的範,還帶著點壞。

這樣的人,大白天擱馬路中崗亭一站,就是全市最帥男交警。

可惜風堂現在望著封路凜這張臉,隻覺得,覺得……

他腦子裏還正在懵著,就看到封路凜揣著筆和罰單,回頭去撥弄他的巡邏酷炫摩托。

風堂心想隻扣三分說不定還有立刻認錯的餘地,結果沒料到這交警下一秒直接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