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封路凜沒站那兒了。
他猜想大概是換勤,於是就開著車繞了這一段路,終於在一處路口見著封路凜。
這人剛下了亭子休息,喝水喝得極慢,拿紙巾擦過額間的汗,看著像快被太陽曬暈了頭。風堂越看越覺得佩服,他這輩子最看得起的就是有能力的人。
有能力才能給人安全感,況且封路凜聰明。
沒有什麼比“聰明”讓人覺得更可靠,又性感的了。
因為幾天沒見過麵,風堂犯怵,開車繞道,逃之夭夭。往後三天接連路過那裏,還真老遇到封路凜在這個路口執勤。
封路凜總能在車流中一眼鎖定他,目光如炬,犀利無比。就站那兒看他,盯梢似的。
風堂這三天都是來中航大廈幫柳曆珠拿東西。柳曆珠的秘書生了病,他又閑,順便給柳曆珠捎帶些賀情送的茶葉,拿去放在車上,撿小袋兒的送辦公室。
第一天他拎兩箱太平猴魁路過,封路凜站遠處崗亭上就往他這邊瞅。
風堂臉一熱,如芒在背,加快腳步迅速消失。
第二天風堂又抱一大袋核桃阿膠膏路過,封路凜老遠看他像個倉鼠似的,覺得好玩,也盯他。
風堂努力控製自己的目光,直視前方,認真看路。
“我靠!”
結果沒看到路坎,險些絆一跤。
第三天風堂學乖了,什麼都不幫賀情捎,甩著手,挺直背,強勢路過。
封路凜盯得更來勁兒,風堂再忍不了,趁著封路凜換崗下來,站路邊兒問他:“不好好執勤,你老看我幹嘛啊?”
封路凜見他上鉤,說:“你不搞代購了?”
“那是賀情送的!”風堂氣結,還是規規矩矩地答。
封路凜冷笑,空氣中的酸味自己聞不到:“賀情給柳董事長送?他憑什麼天天給咱媽送東西?”
風堂聽得跟被針紮了一下,往旁邊挪步,瞪他:“咱媽咱媽,誰跟你咱咱咱了?”
封路凜懶得跟他解釋,仗著身高優勢,伸手彈了風堂一個腦崩兒,說:“我也很無聊啊,車都那麼規矩,我就看人了。”
風堂看他眉宇間那個懶散又欠揍的勁兒,覺得估計那些喊他“交警哥哥”的小男生小女生,怕不是被豬油蒙了心。都是沒近看他這個樣子,才覺得他帥得一塌糊塗,愛崗敬業堪稱模範。
風堂說:“交警同誌,你們這兒有舉報電話麼?擅自離崗是什麼後果,那邊那麼多車,你同事一個人忙得過來嗎?我就天天路過,你們單位的小封兒就一個勁兒盯著我看,長得帥怎麼了,我……”
那聲“小封兒”喊得封路凜滿臉黑線,壓迫著問:“誰跟你同誌同誌?”
風堂知道這混蛋跟自己玩一語雙關,不吭聲了。操,又輸一局。
這是相遇以來的第幾回合了?
他目測了一下自己如果要彈回去,這武力值的差距……風堂吞咽一下。算了,拉倒。
“得,我工作了。”
封路凜說完,把腰上武`裝帶弄了下,但他眼睛就沒離開過風堂。
風堂看他手往下移,下意識耳朵發熱,滿腦子顏色廢料,鎮定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告辭。”
他說完就溜,跑得比兔子還快,一路逃到中航大廈門口,人都在發懵。
風堂像著魔似的,接下來幾天,沒事兒就往封路凜指揮交通的路口找存在感。
好在這段市裏交通沒那麼堵了,封路凜要管的也少。估計就是前段時間累壞了,上邊兒才給他換個口子多休息。
偶爾封路凜嘴裏叼個哨,風堂坐在路邊車內看,邊看邊罵,覺得封路凜這樣像個流氓。
但罵是罵了,該琢磨他還是得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