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2 / 3)

“我,”風堂哽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擊,“我前男友動一動腦筋,市裏紅綠燈還來回閃呢跟跑馬燈似的……”

“我們一晚,”賀情神神秘秘地,比了個“OK”手勢,“三小時。”

風堂立刻打斷他:“別說了。”

屁股痛啊。

“行了行了,”賀情打斷他,“怎麼又前男友了?想清楚了?”

“氣話啊。分手?”掐起一張牌摔到毯布上,風堂吸一口椰汁,“他想得美。有這麼簡單嗎?”

賀情說,你這叫“慘酷”。

天台上直麵切膚之痛,還迎風招展,像麵不倒的白旗。嘴上說著你傻逼你滾蛋,內心早就繳械投降了。

“哎,我都要被寵廢了……看,我給我大哥大買的禮物,還沒問他喜歡不喜歡。”賀情說完,從兜裏摸個鑰匙出來放在沙發上。

“沒事兒買什麼禮物?”風堂看一眼那車鑰匙,差點笑死:“你買都買了,還偷偷問他喜歡不喜歡這個做什麼?這麼貴的東西,要是他不喜歡,你一口氣提不上來——”

“閉嘴,”賀情去抓他,“不許說了。”

“你這是教我怎麼寵男人,”風堂說,“我給封路凜買條小褲衩唄,大紅色,保佑他平平安安,肯定特喜歡!”

賀情哼哼唧唧地:“行啊,那到時候我發`車你發內`褲,看誰還敢說我曬……”

“曬?”風堂捏他臉,“隻有沒有的人才會覺得是’曬’。誰吃個泡麵要拍一張說自己沒吃飽,我吃頓白鬆露拍一張說沒吃飽,本質都是一樣的。’炫富’這個詞本來就不應該有,因為對於富人來說這隻是日常。”

“得了,我感覺你也快被寵廢了,”賀情假裝揶揄道,“別以為我那天沒看到你倆眼神,哇,比電視劇還精彩。”

風堂一瞪眼:“人身攻擊啊你,等著收我律師函。”

風堂其實也明白,一個人三觀決定自己是個什麼人,但愛的人決定自己會成為什麼人。他和封路凜糾纏太多,已經影響滲透進生活,分不開的。

“還喜歡的話,一定要抓一把。不然它就真的過去了。”賀情繞著指端的線,一用力,扯斷了它,“被人惦記和惦記別人,總是前者比較好吧?”

風堂搖搖頭:“但我們明明是互相惦記啊。”

周末來得很快。

風堂雖然平時滿嘴跑火車,但說話算數,掐著時間等柳曆珠好不容易休了一天,買票就帶著媽媽去劇院裏坐著。

他寧願在劇院裏待一整天,就算是趴到座位下藏著,也不想去馬路上遇見封路凜站在那裏。

越看越心疼……人都要曬化了。

劇院裏鮮少有和他同年齡的人,他一個一米八幾個子的青年難免招人眼球。多有些婆婆伯伯看他幾眼,風堂也得笑著點頭。

今天演出唱《蝴蝶夢》,講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妻子展開試探,疑愛交加,又身不由己,時露破綻。

台邊的提詞器上,字字猩紅,再有名家開腔蒼勁飽滿,風堂一時間聽入了戲,不自覺鼓鼓掌,轉頭看一眼柳曆珠。

散場後,有認識的阿姨來跟柳曆珠講話,看見風堂就誇:“柳姐,您這兒子太打眼了,我記得還沒結婚吧?快二十五啦,得多操心……”

柳曆珠說:“多謝關心了,不過他自己的事兒他自己決定,我們長輩也不好安排什麼。”

說者有意,聽者也有意。

風堂握緊拳頭。

他知道,最開始他爸媽不管他的原因是因為覺得他還小,怎麼樣玩都可以,最終還是得找個大家閨秀結婚。可如今他都快二十五了,依舊隻喜歡男人,柳曆珠雖然平時不問,但風堂明白她心裏一直惦記著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