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路凜他是不可能放手。
柳曆珠這邊,也得安穩下來。他還得選個萬全之策。◣思◣兔◣在◣線◣閱◣讀◣
回車上一打燃火,風堂忽然想起剛才聽的一段唱詞:“一宵雖短勝一生,青山在,綠水流……”
“讓你我隻記緣來,不記仇。”
☆、草莓項鏈。
第四十五章
用風堂的話來說,封路凜這人就是太“壞”了。
關鍵這人“壞”就“壞”吧,還是個警察。道德品行上倒沒問題,但私底下用那警帽簷兒壓著一瞧人,眼神裏的邪氣、挑釁、狂,混雜成他的味道,全上了頭。
“你跟他較什麼勁兒?我現在是懶得跟他計較,坦蕩點沒什麼不好。放不下那就拿起來,半吊著算什麼?”風堂騎在馬上,一皺眉,馬褲被磨得發疼。
蘭洲這兒的馬又認生了,回頭得管看廄的人要根胡蘿卜喂喂,看看咽不咽得下去。
如今他同遲刃青、蘭洲來馬場散心,放眼望方圓幾裏綠草如茵,秋意還未覆蓋整座城市。來之前清了場地,馬場上走慢步的馬兒沒剩幾匹,他們三個俊朗英氣少年郎,三身白色衣褲,倒分外惹眼。
要說是散心……倒也是。
最近氣候轉秋,天涼了,人也難免跟著犯愁,遲刃青又是個操心命,點兵點將,親自掛帥出來要找風堂問個明白。
“你呢,看著心硬,其實軟得一塌糊塗。”遲刃青笑了,風堂也跟著笑。他沒什麼好解釋的,就是再想信任封路凜一次。
這種感覺,好比自己拿個西瓜,得一杯番茄汁。就算酸酸甜甜,那也是甜的。
他右手持韁,稍使些力讓馬兒停下,眉峰愈皺愈深,歎氣道:“我知道你們擔心……但是這種事兒,我得跟著我的心走。”
遲刃青的馬兒跟隨著慢步而上,他騎著一仰頭,點煙,“我就感覺你太認真了。”
風堂滿不在乎地答:“認真怎麼了?認真明明是褒義詞,就是被你們這些人給玩兒成貶義了。”
“嗨——我這不是沒遇到嗎,”遲刃青搖搖頭,“我還想有個歸屬呢。我今年都二十好幾了,我哥又不爭氣,家裏催得特別緊。明年再沒對象,得被安排相親了。你看蘭洲,好不容易盯上個隋桃,結果人不可能為了他來這邊,他也不可能為了隋桃去東南沿海。這就叫緣分,不到,那都一拍兩散,各找活路。”
“你還看得挺明白?桃姐兒多好啊。”風堂跟著抽一口,雪茄燃盡,那味兒刺得他不舒服,“所以說,遇到一個封路凜這樣跟我家庭、三觀、外形全都合得來的,好難。我舍不得不要他。”
能在這短短一生陪誰漫漫一程,多好啊。
人有多強大,不是看成就,而是看承擔、以及站在他身邊的都是誰。風堂有朋友、有家人,如今封路凜更像左膀右臂,能與他抵擋命運裏的所有鋒利。
遲刃青一歎氣,驚覺話題沉重了起來,“你倆呢?就打算這麼暫時談著?”
“很多人不知道封路凜的真實身份,所以覺得他配不上我。但其實,我就覺得,是我配不上他。”風堂說著,不知道再講什麼了。
他是被社會貼上各種負麵標簽的二代,是頻繁出入聲色場所的“紈絝子弟”。十八歲開始自找門路、開始在圈子裏打滾,浪過放縱過,身上都被捅過刀子,一顆心更是千瘡百孔。
封路凜不一樣,履曆陽光、前途無限、家境優越,端過槍提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