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跳為風堂開了車門,後者倒是笑得坦然:“以前見麵怎麼沒見你這麼客氣。像以前那樣就好,這樣我不習慣。對了,你哥呢?”
“哎嫂子,那不是——算了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在上班兒啊。”
夏一跳說,“噯,今早上有個外國留學生闖紅燈,聽不懂中文,凜哥英語說得溜,幾下就把人給整服了。電視台都去了。”
風堂:“又上電視了?拍臉了麼?”
夏一跳:“拍……拍了吧,應該是拍了。怎麼了啊?”
“沒事。”
風堂像吞了口咽不下的氣,又覺得自己好笑,揉揉眉心:“走吧。”
風堂坐在後座,安全帶綁得他並不舒坦。這車後麵空間大,躺兩個人也足矣。他把窗戶摁下來一些,聽車輛啟動的聲音回蕩耳邊。
襯托這動靜的,是封家門口一處落了綠皮的信箱。
今晨的一切,像往水裏投擲了一塊細石、往上了鎖的信箱裏投一封信。
一半沉澱,一半漂浮。
將封萬剛最後給的紙張攤開,風堂抖了一下。
“風朗鴻同誌,男,終年五十五歲。自參加工作以來,一貫負責,自清法正。本人特此立據,證實存世資料齊全公正,如有差錯,願擔當一切法`律責任。
落筆:封萬剛”
在這麼“荒唐”的一年,他得到了一些答案。
是命。
他的手指摸上自己的眼下,又滑又涼。
那天過後,風堂跑了趟市中心,找到一家鮮少有人光顧的書店。傳說那家老書店開了十來年,店主有本答案書。將手掌放置在封麵上,心中默念自己所想,再隨意翻開,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風堂看著那幾個字。
“這是光明的。”
☆、起飛。
第五十三章
“你知道什麼叫災難嗎,就是跟老男人吵架。”
賀情歇了會兒手裏的psp,夾塊糍粑入嘴,氣了,“屁大點兒事氣半小時,能不能寬宏大量一些啊。”
風堂舔舔嘴角紅糖,慢條斯理地,“你又幹了什麼偷人放火的事……”
“我沒有!我敢嗎?!”
“你不敢嗎?”
“不敢,”賀情委屈,“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應與將給我臉色看。”
”不過說真的,真到他寬宏大量那天,你就知道什麼叫玩完了。”風堂掌握著客廳裏電視的遙控權,邊吃葡萄邊說。
他盯住屏幕上市內地方台上的新聞30分不放,低聲罵道:“這新聞欄目也沒見著給臉上打個馬賽克——封路凜以前那是一般人嗎,能這樣出來拋頭露麵嗎?還好現在愛看電視的年輕人不多,不然又得被他們交警隊借機宣傳,炒得一頓火……”
賀情正打遊戲打得焦躁,瞪他,“怎麼著拍你男人還要收費?你再嚷嚷我把他照片印一百份,派遲刃青的三十個保鏢上街發小傳單去!”
“你印啊。”
“……”
“你印不印?不印我去印應與將的——”
風堂說完站起來,賀情扔了psp扯住他衣擺就喊:“你回來!”
被賀情氣得笑,風堂開始反擊:“你那痣點了沒?不是說克妻嗎?是誰上高中的時候天天說哎喲我要去點痣,這顆痣太不吉利了……”
“操,現在看怎麼還挺順眼的。”賀情拿著鏡子罵一句,“應與將說特別好看啊。我看他也沒被克著。”
“自從跟你好了,人腿都斷過,還不克?快去點了,”風堂掐他下巴,“男生女相,作孽。”
賀情被“人身攻擊”,哽咽了:“你真的是屬麻將的,不杠我幾句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