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真的嗎!”
“你騎你的’法拉利’還沒騎夠?不過晚上才有,”封路凜說,“我啊。”
風堂大笑著罵他流氓,又抬起屁股,伸手去把天窗打開了。他揚起臉,看天上的月亮,鼻腔裏跟著音樂哼哼起來。hiphop多唱的是英文,他也不管會不會了,就是開心。
對於陌生城市的興奮感占據了他。
現在是晚上八點半,一輪關中之月懸在頭頂。
月光透過車窗灑下來。才下高速,速度剛減,耳邊風聲呼嘯得厲害。換做一年前,風堂根本想象不到他會和哪個男人回家,這一年來發生的一切對他們來說都太重要了。常說月亮照歸途,風堂認定這句話是對的。不是說他要把這月下的古都當作家,而是封路凜在哪裏,哪裏就都好。要是這條路永不止息,他們加足了油,便能追逐這月亮,一直行駛在漫漫長路上。
一時間,他分不清,哪個是封路凜,哪個是月亮。
繳費入城,大燈閃爍,風堂激動得差點兒沒從天窗把頭伸出去,對著全城招手點頭,像領導巡視那樣——同誌們好,同誌們辛苦了。
封路凜看他傻樂的樣兒,不自覺勾起唇角,心情也好了百倍。想等會兒入睡前讓風堂陪自己喝點兒糯米黃桂酒,晚上好辦事兒。
為了先玩開心,封路凜決定今晚暫時不回家。兩個人又累又餓,哪兒還有心思去應付家裏的親戚。
車輛行駛在街上,風堂發現了這邊男子長相的統一之處:宏闊而剛毅。再聽封路凜說,這邊大多生冷倔,千人千麵,城牆底下還唱搖滾。
他說,很多外地人來玩兒,就隻知道城牆。
我帶你,從南門穿北門,取個寓意。
風堂沒想到過,封路凜看起來這麼張揚隨性的人,在家鄉文化的熏陶下竟顯得如此可愛古板。他反握住封路凜的手,傻愣著問:“什麼寓意?我們市裏也分南北門啊。”
“你們那兒跟這兒能一樣麼?我們這兒四個城門。南北分別叫永寧門、安遠門,”封路凜捏捏他掌心,“南北取頭一個字……祝我們’永安’。知道嗎?”
好啊,永遠平安。
過城牆,再到小吃街邊,封路凜說有好東西要給他試試看。
車輛雙閃靠邊,風堂又在車上等了他十分鍾,遠遠就看到封路凜拎著塑料袋子,急切地往這邊趕。
這麼大個人……
拎了小零食,在冬夜裏的馬路上,望著你笑。
“奶糕,嚐嚐。”
封路凜上車匆忙,安全帶還來不及係好,遞一塊兒過去,吃得風堂眉眼彎起來:“奶味兒好重,齁甜。你還真有好事兒都想著我。”
被誇了的男人掐他下巴:“親一個。”
風堂毫不猶豫地吻他。
奶糕買完,他們順著滿城的飛簷廊閣,望鬥拱、走角亭,看大街四四方方,體會這裏真正的依山傍水。
風堂在這裏逛得舒服,揉揉肚子又喊餓。他忽然想問封路凜為什麼畢業之後沒有留在這裏,但想想,又將話語咽了回去……好像是與自己有不小的關係。
在老家街燈照耀下的封路凜,顯得更近煙火氣了。
風堂看他站在街頭一處元寶頂建築下抽煙,頭頂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