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好,我叫風堂。”
二姑笑起來:“緣分!一個姓呐。”
風堂也跟著笑,沒反駁也沒應下來。
見都圍著風堂東問西問,封路凜皺起眉,略有些不自在的樣子。家裏這群長輩沒再吭聲,端了凳子給他們坐,隻說還有半個多小時,你爸估計就回來了。
封路凜抬頭問道:“被叫出去了?怎麼在這邊還有公務?”
“有人叫麼!你爸也難請,估計有什麼要緊的事兒,一個電話就出去了,也沒說什麼時候回,家裏廚子幹著急。今晚做點什麼菜合適呢……”二姑說著,端盤蜜餞雪花果放風堂麵前晃晃,“吃,咱封家什麼都有,盡管讓凜哥兒好好招待你。”
“我招待得挺好。”伸臂輕帶了下風堂的後腰,封路凜扭頭問他:“要喝水麼?”
風堂老實回答:“有點渴。”
“我房間裏有涼水,放點蜂蜜麼?”
風堂聽懂他的意思,站起來:“好,想喝甜的。”
他倆臨走也沒忘記端那盤蜜餞雪花果。
風堂吃得眉眼彎彎,說這怎麼比我們那邊兒北市場的核桃酥還甜啊。
封路凜望他的眼,你怎麼沒跟我說過?
風堂又老實交代,說北市場太遠。怕你跨城給我買。依你的性子,我想吃什麼,你不得穿城給我買去?
封路凜說:“那下次我往北出任務,一定給你帶。”
回封路凜的屋,風堂簡直被震驚了。
和外麵的仿古裝修不同,封路凜的房間除了家具之外,其他擺件零零散散,專門有個博古架放置著。
屋間有一榫頭畫案,雲紋麵心,上邊本該放些字畫墨寶,全被封路凜換成了一些機車配件模型,牙條燈掛椅背上,還披了條鈴木sv的長毛巾。再往裏走,羅漢床邊掛了套製服,警帽放在上麵,靜靜地等人來。
風堂扶著圍子坐下來,“你這,古今結合啊。”
“家裏裝修成這樣,沒辦法。我衣櫃裏還有八卦圖呢,看麼?”封路凜笑道,順便抓了個摩托車模型塞他手上,“川崎小忍者,你那輛。”
風堂誇讚道:“酷啊,你這藍得真好看。”
他才上封路凜的床,舒服得心癢癢,“你就睡這這床長大的?我都看困了。”
“這是午休用的,大床在裏屋。”封路凜伸手摸他的臉,往嘴裏喂一塊蜜餞,“你昨晚沒休息好吧,進去睡?”
“嗯……行。封叔也還沒回來。”風堂起身,看著封路凜踩凳子上給他拿櫃裏的被褥出來鋪好,又跟著走進裏屋。
裏屋不大,就一張床,左右和後麵裝著圍欄,仍然是仿古樣式,由小木做榫攢接而成,用材並不顯厚重。他鑽進床榻上,瞅見內裏圍欄上還拿小紅筆歪歪扭扭塗抹了個“81”,旁邊三個火柴人,小聲問:“這個’81’……是當兵的意思嗎?”
“嗯,又想當兵又想當警察,後邊兒就進了武`警。這三個小人,”封路凜跟著坐下來,順風堂的手指認真地看,“是我、我爸、我媽。”
風堂心想還不隻是自己小時候有在家具上塗寫的習慣,又問道:“那這個’lzq’,是誰的縮寫?”
“我媽啊,她叫路珍琪。我跟你說過,我爸姓封,我媽姓路。我爸媽希望我以後凜然正氣,為世人所敬畏,所以起名字叫’凜’。”
“還挺符合。”
風堂對著那個小小的縮寫,不吃醋了,心裏悄悄地道一句,阿姨好。
兩個人躺著聊沒多會兒,風堂就睡著了。封路凜在旁邊看了他差不多十分鍾,才回過神來,掏出手機開始檢查這幾天白仰月發來的市內交通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