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封路凜常像從前那般躺在露台上,看黃昏。
橙黃的天際逐漸泛金,又從高亢中降為暗紫,再化作深沉的藍。那種藍色偏灰且深,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愈濃,像懸湖掛在穹頂之上。
這種隱秘又包容的色彩將他們感動著,永遠忘不了這片深藍的天。▲思▲兔▲在▲線▲閱▲讀▲
風堂說,第一次見你,你肩膀上紅藍的光閃得特別亮……當時我就覺得,這兩種顏色的神聖,跟你特別配。
深沉又激越。
封萬剛留的那百平的小房子開始裝修後,風堂經常親自去查看進度,隻說爭取趕在年後能夠搬進去。
兩個人商量一陣,決定在陽台上開一塊小地,種點兒蔬菜,先把養老生活過起來。
邵晉成偶爾帶著小海來看他,說周末可以讓小海陪著文雀去市裏滑冰場報個冰球班。
關於家庭分工,封路凜也不翻窗了,走大門光明正大,偶爾碰著柳曆珠,封路凜也總能提一堆特產瓜果來,討得當媽的心裏樂出花兒。
風堂感冒,封路凜幫著收拾碗筷,風堂看他生澀的樣子過意不去,說自己也可以弄。封路凜說我要洗碗就洗碗,要倒垃圾就倒垃圾,願意擦地你也別攔著我。
看他理所當然的樣,風堂一時間真說不出什麼感覺,隻覺得委屈他了,“你怎麼不把你自己倒了?”
“你舍不得。”說完這句,封路凜又問他晚上熱梨湯潤潤喉嗎?
風堂說好。
說搬家不難,可風堂東西太多,封路凜有空就過去幫他收拾一點兒,假公濟私,最大的樂趣還是看風堂初高中那些草稿本。寫得亂七八糟,什麼都有。特別有個他和賀情上課傳紙條的文件袋,裏麵奧特曼模型、鐵甲小寶模型、遊戲王撲克牌,連溜溜球都是鑲鑽兒的。
封路凜震驚了,你這太奢侈了。
風堂說,這他媽是賀情的。我一直羨慕他的鑲鑽兒,轉起來比誰都招眼,後麵我們打了個賭,他輸了,就輸給我這個。
賭什麼啊?賭誰長得高。
風堂說,他等了半個月等不及了,天天喝牛奶快要吐,最後兩個人一商量,測骨齡去了。然而這一項目帶來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賀情輸得內褲都不剩,連高達模型都一起打包送給了風堂。
也從此奠定風堂在鐵三角中的“大哥”地位。但賀情仍然是團寵。
封路凜拎出一張紙條:賀情,男。由於隻能長到一七五,自認gān拜下風,gē愛五件模型給風堂大哥。從此,有大哥一頓飯吃有我賀情一隻碗刷,不但婦湯dǎo火,還飛鵝撲火。
風堂:“……”
封路凜:“你手裏攥的什麼?我看看。”
風堂一縮:“不了吧……是回信。江湖太凶險了,我怕你嚇著。”
他這躲的樣子激起了封路凜的好奇心:“你們倆傻逼成這樣的紙條我都看了,還有什麼我不能看的?”
風堂攤開,封路凜又看那張:兄弟十年,不離不qì。請在此處按下指紋。
然後紙條下邊兒空白處,齊刷刷三個指紋,旁邊還簽了名:風堂、賀情、蘭洲。
封路凜無語了:“你們仨太小學生了吧,新華字典不帶翻的麼?全寫拚音,丟不丟人。”
“我們還有隊歌呢。”
“叱吒風雲我任意闖萬眾仰望那種?”
“不,是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那種。”
見風堂快羞憤欲死了,封路凜繼續放箭:“怎麼賀情才一米七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