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從旅行袋裏拿出一件黑色的T恤套在身上。
“你好。”
朱天陽見男人連自己的名字都沒說,感覺有點尷尬。
“呃,我聽剛才那個姓胡的男孩叫你‘白大哥’,你是這個村裏的人嗎?”他小心地問。
白朗開始換褲子。
“不是。”
朱天陽情商再低,也聽出對方並不想和他交談了,於是便從書包裏拿出書,轉過身去自顧自地看起書來。
這邊白朗換完衣服就拿著自己的小傘出了門,剛走到隔壁房間門口,就聽見“哢噠”一聲,門被人從裏麵拉開,正準備開傘的吳笑慈看見麵前的男人也愣了一下。
“走吧。”
當然也隻是愣了一下。
白朗這次沒和她打一把傘,而是撐著自己的小傘走在旁邊,兩個人一左一右。
“你是要告訴宋春生嗎?”
吳笑慈看他出門向往右拐,急忙叫住他。
白朗頓了一下:“不可以嗎?”
吳笑慈的笑容淡了一些:“你知道的,我們朝後山走的時候她並不在家,在警察來之前,最好還是不要把這件事透露出去比較好吧。”
她垂眸,“趙望根為什麼死在墓碑前,而且是以那樣一個姿勢?雖然我不是警察,但刑偵劇還是看過的。那把刀雖然紮得很深,但傷口周圍的衣服上並沒有很多血,他的死因絕對不是腹部那一刀。”她抬眼看向身前的男人,“你就不懷疑,宋春生就是殺趙望根的凶手嗎?還是你覺得,就算她真的是凶手,為了報仇而殺人也是理所應當?”
第8章 4月29日,16:55
白朗徹底轉身,有些無語地看著身後的女人。
他下一秒收起自己的傘,長腿一邁又到了她的傘下,整個動作流暢自然,一點也沒讓吳笑慈有時間反應過來,兩人的距離瞬間縮短到不足一步。
他若有所思地盯著表情明顯不自在的女人。
“我是做了什麼,才讓你對我的人品有這麼大的誤解?”
吳笑慈咬了咬下唇,實話實說:“我覺得你對宋春生似乎挺有好感。”
男人被她誠實的回答稍微震了一下,但看她麵上一片坦然,心頭突然生出一絲不忿——憑什麼和兩人和宋春生接觸的時間一樣,他就要被質疑人品?
於是他誠懇地看著吳笑慈,眼鏡後的眼睛輕輕彎了彎,下巴輕抬。
“其實我對你也挺有好感。”
“那我謝謝您。”
吳笑慈看出男人在戲弄自己,所以也根本沒把他這句話放在心上。
“我沒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她,在這個村子裏我能百分百信任的隻有你一個人。”白朗說,“我隻是覺得,如果她真的是凶手,當雨停了警察來了之後,她就會被帶走,那麼你我的任務可能就要到此結束了。”
吳笑慈恍然大悟:“你說的對,不管誰是凶手,警察介入調查就一定會幹擾我們的采訪。”而且還有什麼比十一年前的殺人凶手以跪拜的姿勢死在被害者的墳墓前這樣的內容更有衝擊性呢?如果他們不能抓緊時間掌握比別人多的信息,到時候采訪權就不一定在他們手裏了啊!
“對對對,你說得對。”
下一秒,她立刻像打了雞血似的主動拽著男人的手往宋春生家的方向走,“去試試她現在什麼反應也好。”
白朗笑了笑,長腿一邁跟上她。
他們到了宋春生家,宋春生並不在,兩人又到村委會辦公室,才被告知宋春生正在裏麵和村裏的幹部和男人們開會。
兩人在會客室坐著等了一會兒,吳笑慈日常掏出手機看信號——依然是白色的叉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