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隱隱約約在為貪汙案辯解的,趙寂也一一記下了,留待日後清算。
不過她也明白,這不一定能清算完。齊朝走到現在,興盛的同時也藏著一些隱憂,諸侯王是一個、邊塞的匈奴是一個,還有一個,便是朝中盤根錯節的派係。她先前不想明目張膽的幫唐棠,便是知道朝中派係眾多、但那些人也隻敢在暗中走動,也不敢在明上探手太過,而若她開了頭,情況便不一樣了,這是件很令人頭疼的事情。
這次,這些為通州貪汙案說話的官員,自己不見得是參與了貪汙的,隻是也許
和那些人是師徒關係、翁婿關係、此外還有種種。甚至也有那完全不相幹的,若是有同僚帶著重禮求到他們府上,他們又接是不接?
這其中的關係,還需細細理清呐。
作者有話要說: 比心
第一百四十一章 死局
這頭管家給初宴弄了馬來, 考慮到她剛剛回到長安, 又撥派了兩個小廝跟著, 她原本不想帶, 但她此行少不得要去幾位交好的大人府上拜訪,若沒個遞名帖和禮物的,倒是失了身份,於是她還是帶了人, 又在府中尋了些拿的出手的東西,帶著人打馬自長街跑過。
她從前還未做北軍統領的時候常領人在街上巡視,臨近皇城的這幾條街上,許多百姓都是見過她的, 也對她的美貌有過傳言, 如今動靜一大, 許多人都忍不住地停了手上的活計望過來,有人立刻便認出了她,也有人沒認出來, 卻又被旁邊人提醒了, 甚至茶樓酒肆還有人擠到窗邊看她......一時之間, 驚歎之聲不絕於耳, 很是熱鬧。
衛初宴從前巡街時就常麵對這種情況,畢竟她有“隱疾”的事情也隻在長安高層流傳,許多民間男女還是很傾慕她的,還曾有人大膽地攔下她的馬來自薦枕席的——她還為此被醋海淹過——後來她做了統領,不再需要巡街, 著實也鬆了口氣。先前她是由宮裏的馬車送回府的,免去了這種煩惱,此刻卻又未能躲過,對此也隻能淡然麵對了。
這些人也是許久不見她才這般大驚小怪,過得幾日,等她回到長安的消息遠近傳開,他們便不會這般驚訝了。
她先去拜訪了幾位在此事上說的上話的大人,探了探口風。唐棠這事雖然還未鬧到大理寺去,但這些人各有耳目,亦不至於要等到事情揭發時才知曉,隻是他們也懶得多管,若是劉家真鬧起來,他們才會按照流程走。否則長安那麼多的官員,幾乎每日都有勳貴有摩攃,今日你搶了我的花魁娘子了、明日我喝醉了酒撞到了你......甚至兩頂轎子在街上碰上,都還有個誰先誰後的問題。這等事情不少,若是每一件都得讓這些官員去管——怎麼管得過來!
衛初宴問清楚了情況,轉道去了唐府。她所拜訪的幾家大人,府內卻有些關於她的對話。
“老爺,這衛初宴一消失便是兩年,若按咱們大齊的律法,恐怕她的北軍統領的職位已是不保,甚至還要入獄,你又為何還同她如此客氣?況且這事情如此棘手,往日裏有類似的求上來,你不是都含糊過去的嗎?”京兆尹錢大人的妻子就對他將衛初宴奉為上賓的行為很是不滿,擔心惹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