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寂便照著自己喜好伸出手來,摘掉她的玉簪子, 看她將一頭墨發披散了, 更加的清雅如仙。
“嗯不氣了。和你這人, 也生不出什麼氣來。”趙寂見她還那麼認真地問了,隻能也答她一下,衛初宴便是這樣的, 有時真的很令人生氣, 可是真要氣起來, 她反而成了那個無辜的人, 叫人發不出火來,還生怕驚著了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趙寂勾住衛初宴的下巴,看她眼中蒙著一層霧氣迷茫地看過來,又輕輕地笑了起來:“衛初宴,明明是我自己先胡亂發脾氣, 你怎麼一點都不生氣呢?還來問我這個問題。”
她啊,她是很辛苦才讓衛初宴拋去了原先的君臣之別、拋去了總想要離開她的想法,是胡攪著、蠻纏著,才終於把這個人拉到身邊的,她可不能再發脾氣了,否則這個本來就要靠著她推著走的人,又往後縮了怎麼辦?
她這句話問的,其實很是可愛。衛初宴搖一搖頭,平靜道:“許是我說太多次了,你會煩也是正常的。我以後少說一些。”她的樣子就是在反省的樣子。
趙寂卻搖了搖頭:“不必,你日後還是念著我吧。習慣了你看著我,你若不說,我反而不舒服了。”
她恨不得衛初宴眼裏心裏隻有她一人才好,又怎會真的厭煩她?
“那我再說了,你便不能像今日這般了。至少呢,不能像方才那樣拿死物撒氣,反而傷到自己了。”
趙寂用力點了點頭。
衛初宴這才真的平靜下來,她看了眼暗下來的燈光,過去挑了挑燈芯,慢條斯理地挑了好幾盞,燈芯劈裏啪啦燃燒著,殿內才又明亮起來。趙寂便坐在一旁看她去做這些事情,原本這都是宮人的工作,但隻有她們兩人時,趙寂是不願意身邊候著人的,而且有些事情也不好叫宮人們看到。
方才又耽誤了一些功夫,衛初宴看時間已不早了,匆匆和趙寂說了唐棠的事情,催趙寂去睡覺,趙寂便嬌嬌地張開雙臂要她抱:“衛初宴,我腳疼。”
衛初宴走過去,把這寶貝抱起來,輕輕放到了床上:“你先睡,我再去洗一洗。”
趙寂在她身上嗅一嗅,小狗似的,而後抓著她的衣角不放手:“來之前你不是已洗過了嗎?”她隻嗅到了水和花瓣的清香,於是知道衛初宴是弄規整了才過來的。
衛初宴想把自己的衣角從龍爪子裏解救出來:“可是我過來時運了功,這麼一路,身上定然也出了汗,還是再去洗一遍吧。”
她有一點點的潔癖,先前小混蛋在雨夜跑到她房間“挽回她”,將床單印的全是泥點,那床單後來她便沒再用了。
也不知道先前是如何忍下來北行時和從大理寺出來的髒髒貓的。
趙寂隻能放手:“那你快去快回。”
衛初宴應了,等到她回來時,卻看到那個說要等她的人已抱著被子睡著了。不同於醒著的時候,她睡著了很安靜,喜歡抱著東西,若是她在,趙寂便升級成抱著她還要壓住她才能睡。
她輕手輕腳地熄了三盞燈,又動作輕柔地躺到了床上,沒有吵到熟睡的人。看得出來,趙寂很疲憊了,她給趙寂撩了一下亂跑的發絲,又給她把肚子蓋住,不敢蓋其他的地方,否則她會踢被子的。做完這一切,衛初宴才閉上眼睛也睡了。
她也很累了,這一天。
可是趙寂並未睡上多久。她心中有事,半夜又不安地醒來了,她眼睛還沒睜開便已伸出手到處摸了,直到摸到了熟悉的那個人才略微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