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1 / 3)

謹慎一些, 總是好的。”

“知道了, 衛夫子。”趙寂拉長了聲音, 換來衛初宴又一塊糕點堵嘴。她吃掉糕點,強調道:“我不是那般不謹慎的人,你看, 今日那般的累, 我還撐著喝了藥才睡的。”

衛初宴無奈:“別總把那些事情掛嘴邊。”

趙寂說的藥, 是指避子藥。每次衛初宴留宿, 趙寂都要喝的。

趙寂點一點頭,想起那藥的味道,不由又喝了半杯酒,酒液的清香一瞬間沁入脾胃,她這才好受一些:“我早先便吩咐過將藥弄成味道輕些的, 可是每次都是一樣的難喝,也不知道養著那幫子太醫是做什麼的。”

藥是太醫院在送,他們一直以為是送給趙寂臨幸的宮奴的。天家不能與人說的事情多了去了,而許多樁都有太醫院的太醫在參與,對於新帝服喪期還未滿便私下裏寵幸宮奴,他們即便“猜到了”,但也隻能做個鋸嘴的葫蘆,絕不多發一言。

算算日子,新帝成年已兩年有餘,這避子藥卻是今年才陸陸續續要送的,可見帝王並非不孝,她隻是時候到了,苦捱兩年後受不了了,太醫對此十分理解。

放眼曆代,有哪位皇帝同這位陛下一般為先帝守孝三年的沒有!甚至,去翻翻其他朝代的史書,能做到這一點的帝王也少之又少!他們多是象征性地守個三月,便在朝臣的“國君需得綿延子嗣”的上奏中,半推半就地選了秀女、封了後宮。他們陛下守了兩年,又是這樣年輕血旺的年紀,已是著實不易了!

趙寂的抱怨令得衛初宴斟酒的手在空中一頓,碧綠的酒液綿綿細細地傾注在小銀杯中,加之那執酒壺的手骨節分明、纖細修長,確是一副令人賞心悅目的美景。趙寂一手撐著微沉的腦袋,眼神軟乎乎地看著衛初宴。

衛初宴是知道趙寂不愛喝藥的。她歎了口氣,帶著一點的愧疚道:“怎麼無人能研製出給乾陽君服用的避子藥呢若是有,你便不用喝藥了。”

趙寂平日裏還得喝掩飾身份的藥,她不在時趙寂還得喝藥壓製發倩期。這麼多的藥喝下去,對身體終歸是一個很大的負擔。

衛初宴十分憂心,此刻她卻忘了,她自己也一直喝著掩藏品級的藥,趙寂不能喝的太多太雜,難道她自己便能喝了嗎

趙寂聽她這樣說,知道她並不是在敷衍、也不是在拿明知不會發生的事情討好自己,心中愈加柔軟,氣質也愈見柔和了:“傻女人,有你這句話便夠了,眼下要是高沐恩再端上一碗那樣的藥來,我喝著也應當是甜的!”一種從未有過的幼稚情緒湧上來,令得帝王抓住衛初宴的手,衝動地表示:“我可以喝三碗!”

衛初宴看著她,臉上有一點的紅暈,像是夕陽的餘暉落了一點在純白剔透的玉石上,良久,她轉過頭去,卻靜悄悄地回握住了趙寂的手。

夜空高而遠,這一方小小的湖心亭裏,兩個美如仙人的女子執手相對,一個熾熱將人望著,一個微微偏開頭,卻也是在笑的。有暗中的皇家侍衛遠遠地看了一眼,頓時怔在了那裏。

明明未曾有過心上人,但那一瞬間,他卻好像已懂得了“喜歡”二字是什麼。

這時湖邊傳來腳步聲,許多人提著燈籠走過來,好似一條別樣的長河。侍衛立刻回神,握緊刀柄打量著這些人,見是端著各色菜碟的布膳的宮人,這次稍微放鬆一些,但仍是很警惕。

黑夜中,似他這般守在帝王身邊的眼睛,還不知有多少雙。

“點心已吃的半飽了,他們這才過來,我看呀,你放才為他們說話,還是太過於心軟了。”

趙寂也看到了這邊的景象,她手中捏著酒杯,輕輕搖晃著,舉手投足之中,一股風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