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個絕品在,他是能逃掉的!
吳王太子怎麼也猜不到,他以為不會在場的人不僅在場,還正端坐在堂上那黑木桌之後,恰是負責審理他的人。原本他想來,那人應當是小皇帝身邊的人,卻絕然不會想到,小皇帝竟能將一個絕品擺在重臣的位置。
況且,這慎刑司太刑,可是個徹徹底底的文職!
他此時卻忘了這個人還領著北軍統領的職位。是了,單看這人一襲紅袍,弱不禁風的樣子,誰能想到,這麼一個看起來文弱不已的人,竟能是個絕品?
吳王太子隻花了一瞬做了決定,又花了一瞬掙斷了手腳的鎖鏈,堂上幾聲巨響,是鎖鏈斷裂的聲音,他的突然爆發令得許多人都嚇了一跳,這世間還有人能掙脫這麼粗的鐵質鎖鏈?
大人們想到了方才侍衛口中所說的“絕品”,看著逃跑的那人,心中再無懷疑。
“抓住他!”
“犯人跑了!”
“來人啊!”
一瞬間,許許多多的聲音傳出來,吳王太子先躍出了大堂,連翻了幾座牆消失了,堂中早已鬆綁的那些侍衛們也一個個地追了出去,這之後才是手忙腳亂地被喊出來的慎刑司小兵們。然而在他們之前,一個紅色的身影比所有人都更早地掠過了高牆,朝著吳王太子逃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眾大臣看看忽然空下來的太刑座位,想到方才的那道閃電般的身影,才發現衛初宴武藝之高。
但此時,卻也沒有人敢說衛大人便能將那賊子捉回來,畢竟那是個絕品。絕品!多少年沒聽到過了,聽聞,一個絕品可抵千軍萬馬,這麼霸道的資質麵前,武藝再高、輕功再好又有什麼用呢?
眾臣皆都哀歎著,這樣一個危險人物竟逃跑了,還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如何向陛下交代?
唉聲歎氣中,他們也毫不遲緩地各自調了人手,在全城搜捕起那個賊子的痕跡來。
然而正當所有人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衛初宴重新出現在了慎刑司衙門,手中還提著已然昏迷的吳王太子,著實給了慎刑司和大理寺的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那些人迎上來,見衛大人一襲官袍很是淩亂,腹部隱約滲出血來,發釵也掉了,整個人顯得極為虛弱,想是經曆了一場惡戰,此刻她提著那個絕品站在衙門口,明明還是那個文文弱弱的樣子,落在眾人眼裏,卻忽然多出一些淩厲來。
那可是絕品!衛大人武藝真高!
衛初宴在眾人的注視下,腳下虛飄了幾下,做出很是虛弱的樣子:“好在他壞了一隻手,我又以輕功見長,否則真捉不著他。”
眾人便都理解了,是嘛,那賊子果真是個絕品,傷了一隻手還將衛大人傷的這般重,看看衛大人身上的鮮血,再看看她蒼白中帶著股狠意的臉色,眾人都不免佩服起衛大人來。他們簇擁上去,從衛大人手中接過反賊,這次再未大意,拿粗如成人手臂的鎖鏈將這人的手腳縛住,又在周身嚴嚴實實地纏繞了好幾圈,隻裹得人家隻露出一個腦袋,這才作罷。
但他們不知道,這個人看起來還活著,卻在昏迷之後便被衛初宴一掌震碎了頭骨,外邊的確看不出來,他甚至還有氣,但絕對活不過今夜。
衛初宴身為絕品,最是知道絕品的弱點,即便是她,被打碎了頭骨,也是活不成的。
事情已大白,慎刑司自然吃不下刺帝的人了,吳王太子被移交給大理寺,而朝臣們終於都知道了陛下遇刺的消息,三公自是緊急地入了宮,陛下彼時正在甘露殿,他們趕過去了,便被陛下在側殿召見了,從陛下的麵色來看,的確是受了不輕的傷,更甚至,陛下和他們沒說上幾句話,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