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的街道沒什麼車輛行人,詹沐將車子駛出大路,然後一踩油門,車子便箭一樣刺進深邃的夜幕中。
白橘衣不知為何突然有點心慌,她轉頭對詹沐說:“開慢一點,注意安全。”││思││兔││網││
詹沐微笑道:“你放心,我開車……”話說到一半,笑容僵在了唇角。
怎麼回事?
她又試了一下刹車,卻發現車子完全沒有減速的意思。
刹車居然被人破壞了!
“怎麼了?”白橘衣發現了她異常的神色,馬上想到了什麼,“是不是刹車失靈了?”
詹沐已經鎮靜了下來,淡定地道:“別慌,有我在,沒事的。”
刹車的確失靈了,但不幸中的大幸是現在是深夜,路上幾乎沒有車輛和行人,隻要她操作得當,就能避免最大的傷害。
“坐穩了,要是害怕就閉上眼睛別看,相信我,沒事的。”
詹沐全神貫注地留意著路況,一眼看見前方不遠處正好因為搞基建而在路邊立起了一很長的牆體,她立刻強掛低速擋,然後將車子開過去,不斷地用車身蹭那道牆,尖銳的摩攃聲衝擊著脆弱的耳膜,詹沐雙手死死地抓著方向盤,在劇烈的晃動中極力保持冷靜。
白橘衣臉色慘白,大睜著雙眼注視著詹沐,眼角勾著一抹水光,表情有驚惶、有不安,甚至帶著絕望。
詹沐把車子控製得很好,車身蹭一下牆體又拉回一點,再蹭一下,再拉回,防止一把靠死,把駕駛室蹭變形了傷到自己。
這個方法非常管用,車子跟牆體摩攃了幾次後,速度明顯地降了下來,最終停下。
“沒事了。”詹沐第一時間抬手去摸白橘衣的腦袋,目光觸及她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心痛得無以複加。
白橘衣驚魂甫定,一雙深邃漆黑的杏眸泛著淚光,唇邊卻綻開了一朵欣喜的笑。
她剛才絕望地以為她又要失去她了。
她不怕死,她怕的是詹沐死在她眼前,而她無力阻止。
詹沐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心底的想法,隻覺得心頭又疼又暖。
“別怕,我說了會沒事的……”她想傾身過去抱住她,手才抬起,眼角餘光卻瞥見了後視鏡中,一輛越野車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勢衝破子夜的黑霧,正風馳電掣地從後麵撞過來。
……
劇烈的疼痛讓她從一片渾噩的狀態中逐漸清醒,清醒過來的第一感覺,是排山倒海的痛,分辨不清痛的是什麼地方,因為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都在宣泄。
詹沐忍著劇痛,環視四周。
依舊是仿佛沒有盡頭的黑暗,街燈太過暗淡微弱,驅散不去籠罩在城市四周的迷霧。
詹沐發現自己正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手腳都無法動彈,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
呼吸間都是濃重的血腥味,而且每一次呼吸,胸腔都一陣悶痛,不知道是不是傷到了五髒六腑。
好一會兒,意識才慢慢回籠,她想起了昏迷前發生的事。
白橘衣呢?!
她驚惶地掙紮著撐起身子坐起來,巨大的疼痛壓得她差點就摔回地麵,但她咬緊牙,死命忍耐。
黏糊的血液從額頭流下,淌進眼睛,她抬手抹了一把臉,血腥味卻更濃,才發現手掌滿是血紅。
耳邊傳來緩慢而有節奏的腳步聲,她的聽力變得有點遲鈍,等反應過來時,那腳步聲已經停下。她知道有人正站在她身後,於是她猛然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黑色的尖頭皮靴,視線往上移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