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她端起床頭櫃上的那鍋粥,狠狠地摔向地麵。
“嘭”的一聲,瓦鍋碎裂,碎片和熱粥濺得到處都是。
高羽的手也被碎片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她麵無表情地抬手舔了舔傷口,目光一直落在詹沐身上,三分癡然七分憂傷。
“我比她要更早喜歡你,你知道嗎?”高羽幽幽地開口。
詹沐扯出了一抹冷笑:“我不稀罕。”
“她為你做過什麼?付出過什麼?你眼裏為什麼隻有她沒有我?”高羽紅著眼睛質問。
詹沐沒必要回答她的問題,甚至不想看到她那張臉,把頭偏過一邊,隻留給她刀削般冷峻的側臉。
高羽仿佛泄憤般一腳踹向床邊的椅子,將它狠狠地踹到牆上。房間內又響起了一下沉悶的聲音,震得人耳膜發痛。
“白彬是這樣,你也是這樣,就因為我不是主人格,所以你們都不把我當回事,都想除掉我!”高羽越來越激動,一手揪住詹沐的衣領,迫使她把頭轉過來看她。
“是她先當逃兵的,如果不是她放棄了自己,怎麼會有我?她碰上跨不過的坎的時候就退縮到一邊,推我出來麵對,等到風平浪靜了,就想把我消除掉,獨占這具身體,明明是她對我殘忍,對我不公平,你們一個兩個卻都護著她,心疼她!那我算是什麼?!”
詹沐看著她因為仇恨和自憐而微微扭曲的臉,一點都不同情她。
高羽盯著她看了良久,最終脫力似的趴在了她身上,雙肩不斷顫唞。
“你放心,我不會向對白彬那樣對你,你是我愛的人,他不是。”
詹沐從她的話裏窺視到了一點端倪,眉頭不禁微微皺起,“白彬和白朵之間的矛盾是你挑起的?”
高羽抬起頭,眼睛紅得厲害,卻沒有落下一滴淚水。她甚至彎起嘴角笑了起來。
“對,白彬那麼節製的人,怎麼可能喝得酩酊大醉,還把白朵錯認作林薔?是我在酒裏下的藥,他們兩個人都喝了,一起意亂情迷。沒想到同樣的手段,我這輩子再用一次,他們還是上當,你說他們蠢不蠢?”
詹沐握緊了拳頭,要不是雙手被鎖鏈禁錮著,她已經一拳揮出去了。
“白彬是第一個發現我存在的人,那時候就老想著要找心理醫生除掉我,我出於自保才想出這麼個方法對付他,讓他自顧不暇,沒空管我。不過我還真想不到白朵隻跟他做了那麼一次就懷孕了,那女人真笨,隻要她一直不告訴白彬肚子裏的寶寶是誰的,我想秦立舟直到死的那天都還深信不疑自己是爸爸的親生父親。”
詹沐終於有了一絲疑惑,“為什麼白橘衣不知道的事情你卻知道?”
高羽聽到她開口跟自己說話,臉上不由一喜,看著她的目光分外柔和,“上輩子的話,我每逢學校放假都會回家,不過也隻能說是巧合,我一般都是在白橘衣睡著時出來活動的,而白朵偏偏就是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找白彬坦白。”
詹沐:“……”
所謂陰差陽錯,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這麼說來,白朵遇到的那兩個小混混必定是你安排的了。”詹沐一開始還真以為白彬是個渣男,沒想到這一係列事件,竟然都是高羽一手策劃出來的陰謀。
“白彬還能怎麼處理,無非就是向秦立舟坦白,讓秦立舟揍他一頓出氣。我作為他的妹妹,總要為大哥做點實在的事情。白朵肚子裏的孩子是他們三個人的心頭刺,我好心替他們拔掉,最終皆大歡喜。”高羽說這些話時還帶著洋洋得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