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1 / 3)

的唾涎,免得在七皇子麵前失了儀表。

沈岐才懶得理會他這般醜態,徑直就向阿呦的方向望去。阿呦察覺到他的注視,神情愈見興奮——隻是作為一隻鹿而言,他的麵部表情實在匱乏得可以。

沈岐頗為細心,瞧見他舌頭有些發幹,立刻皺起眉來:“怎麼不喂他點水喝?”

內侍點頭哈腰地道:“正要喂呢,偏今日事忙,沒顧得上。”

心下卻免不得嘀咕:誰知道您老這時候還會過來?就沒見過誰對一隻鹿這般上心的,又不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腹誹歸腹誹,內侍還是殷勤的取了一束青草並一碗甘甜的山泉水來,放到籠子前。在七殿下麵前,功夫還是得做足了。

孰料阿呦卻隻是傲嬌的瞥了一眼,並不動它。

這隻鹿好不識抬舉!內侍心中暗惱,正要再換碗水來,沈岐將他擠到一邊,淡漠說道:“我親自來吧。”

說也奇怪,但凡由他親身遞到阿呦嘴邊,阿呦就乖乖的吃起來,連他捧在掌心裏的水也喝得一滴不剩。

那內侍在一旁看著,隻覺目瞪口呆。這鹿成了精不成,專會挑尊貴的侍奉?七皇子也是,一向潔癖得跟有毛病似的,這會子倒什麼都不忌諱了。

今兒真是撞了邪了。

沈岐喂完了水,起身道:“它聰明得很,你其實不必將它關著,把籠子解開吧。”

這個“它”指的自然就是阿呦。

內侍訥訥道:“倘若這頭白鹿跑了……”

放走了陛下好不容易得來的祥瑞,他可吃罪不起。

沈岐麵上頗有不耐煩,“聽我的就是,縱出什麼亂子,也不必你來擔責,這樣可行麼?”

內侍當然隻有點頭。

沈岐看著他將銅鎖取下,阿呦歡歡喜喜的跑出來,蹭了蹭沈岐的膝蓋。沈岐看著他黑黝黝的眼珠,忍不住又摸了摸阿呦的頭頂和脊背。

不得不說,手感還真是好。

這樣把玩了一會兒,沈岐轉身要走,阿呦又顯出難過的模樣來。沈岐笑道:“別著急,以後我常來看你,以後沒人敢欺負你的。”

這意思也就是我欺負它囉?內侍憤憤不平地想著,但是也對這一人一鹿的情誼頗為驚詫:這種古怪的感覺是什麼,怎麼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阿呦仿佛聽懂沈岐的話,將頭往下低了低。

內侍看在眼裏,更加驚訝:這隻鹿竟能理會人的意思,果然非同凡物。

依依不舍的目送沈岐離去,阿呦才收回目光,輕藐的看了內侍一眼——內侍很確定它就是這個意思,好一隻勢利眼的吉祥物!

雖然有氣,內侍卻不敢再輕舉妄動了,這白鹿古怪得很,萬一又使什麼妖法將七殿下引來怎麼辦?

其實他猜對了一半,阿呦的確懂些“妖法”,但是沒有他想象的那般神通就是了。就連現在,他想化為人都很困難:阿呦明顯的覺得,這皇宮似乎有些禁製,他身上的法力很難施展。

內侍眼睜睜的看著這頭白鹿在園中走來走去,但是並沒有跑遠,模樣兒倒是悠閑得很。看來七殿下真的說對了,或者說,這白鹿隻聽七殿下的話。

果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自從不用被關在籠子裏,阿呦的生活便愜意了許多,每天自由自在地四處閑逛,餓了就啃啃園中的碧草,渴了則飲山泉水,別提有多輕鬆。他甚至敢朝園中那些猛獸扮鬼臉——反正這裏不是山林,他們也沒法跳出來咬他。

但不管怎樣,阿呦最惦念的還是沈岐的事,他沒有忘記跟來這裏的最初目的。何況,沈岐對他這樣好,阿呦越覺得欠他許多,務必要償還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