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延不吭聲。
陶修延這人不會說謊,不吭聲就是默認了。程霖也覺得自己挺有病的,沒事跑來撩撥這老男人幹嘛,大概是太空虛寂寞冷了。程霖漫不經心地笑笑,說:“行吧,你好好打針,我走了。”
陶修延病好之後,程霖又從他生活裏消失了,和出現時一樣突然,好像一夜之間忽然人間蒸發。陶修延關注了程霖的微博,看著程霖和粉絲們互動。粉絲們問:“霖霖你們以後不唱歌了嗎?”程霖回了句:“唱啊,為什麼不唱,有好歌好節目的時候我們還是會唱的。”
陶修延驀然想到,他好像沒聽過程霖唱歌。他搜出程霖的專輯,一首一首地往下聽。程霖過去的十幾年,過得放縱又肆意,一心一意地追逐著音樂夢想。登頂之後,他就準備急流勇退了。陶修延從未想過,他會主動想了解一個人。
陶修延和弟弟要來了程霖的號碼。程霖接到他的電話有些意外,驚訝地問:“陶董找我有什麼事啊?今晚正好有空,約嗎?”
聽到程霖的話,陶修延臉色沉了沉。他繃著臉說:“約。”
那邊沒聲了。
陶修延開車去接程霖。
程霖裹著圍巾出門,臉被擋了一半。上車看陶修延臉色發黑,程霖笑了:“誰惹我們陶董不高興了?”
“你對誰都這樣嗎?”陶修延問他,“對誰都這樣說約就約?”
“那當然,誰在我有空的時候打電話來我就約誰。”程霖笑眯眯。他現在看陶修延,就像在看一隻瀕臨滅絕的珍稀動物。這家夥覺得他浪得不行可能有病,居然還和他約,真是太稀奇了,完全不像外界傳言中那個冷酷無情的老男人。
程霖很快笑不出來了,因為陶修延這人一身蠻勁,到了床上簡直能把他碾碎。這位深櫃先生似乎很看不慣他的浪,要狠狠地給他個教訓。程霖差點以為自己要死在床上。
這死法太丟人了,還是別了吧。
程霖能怎麼辦,隻能乖乖向陶修延求饒,好哥哥好叔叔地亂叫。
第二天早上,程霖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清清爽爽,看起來是被人好好地清理過。他懶得動,繼續懶洋洋地窩在床上。陶修延是從外麵回來的,見程霖還在床上躺著,擰起眉頭過去叫他起床。
程霖說:“讓我再躺會,我都快被你弄散架了。”
陶修延頓了一下,認真地對程霖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接下來的日子裏,程霖算是見識到陶修延的“負責”是什麼意思了。但凡他被叫去夜店浪一浪,陶修延總能準確無誤地出現在現場;但凡他被緋聞帶上熱搜,那熱搜也會在三分鍾之內被撤掉。以前見到陶修延把他弟當孫子一樣訓,他還覺得樂,直至陶修延把他的肥宅快樂水扔進垃圾桶、板起臉對他說這不健康非要他一起喝茶養生,他才意識到事情大條了。
明明他弟談戀愛的時候陶修延都沒怎麼樣,現在他隻要和誰親密些,陶修延總要盤根問底。
這是個實打實的控製狂。
程霖覺著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試過委婉和不委婉地和陶修延提出過“咱倆別約了吧”,陶修延才稍稍收斂一些,隻是該約的還是照約。程霖能怎麼辦,繼續約著唄。日子一天天過去,兩個人的關係慢慢被粉絲們發現、被家裏人發現,兩家坐下來一商量,幹脆找個時間把婚禮辦了吧,有邵家的婚禮在前,他們也不算突兀。
婚禮之前,陶修延和程霖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吵,爭吵內容大致是“你喜歡你哥”“你不也喜歡你弟”。兩個人吵著吵著就停了下來,因為程霖突然覺得這架吵得很好笑。
程霖笑了半天,摟著陶修延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