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拒絕他的求親,哪還會站在這兒跟你吵?”

這話沒能安他的心,反而叫他記起當初的愚蠢。

“是啊,如果不是為了得到玄玉,你也不至於虛情假意地說什麼對我一見鍾情、非君不嫁。”

這段感情看似是她先起的頭,但其實,一直都是他在她身後窮追不舍、糾纏不放。

“如果當初有玄玉的人是鷹川,你恐怕,根本不會多看我一眼。”

第63章

猝不及防的一句話, 讓跪地的人猛然抬頭。

地牢裏光線雖暗,但足以讓鷹川看清夏雲珠臉上的表情。

那是想否認,卻否認不了的焦急。

——“我已經心有所屬。”

——“我、我對宮主一見鍾情!”

——“我選擇來夜安宮,其實是為了能有機會看到宮主。”

像是被流水衝到絕境的人, 忽然抓住了山巔垂落的藤蔓, 死死抓住, 便不敢放手。

她其實……

是為了玄玉, 才……

當初覺得蹊蹺的事,終於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自從夏雲珠穿越而來後, 一直都是他負責出麵照拂, 她接觸宮主的機會少之又少。況且,平日裏總聽得她說↓

“後悔了?後悔選擇我,而不是鷹川或景越?”他怒不可遏,冷冷的兩個字,“晚了。”

“既然睡了我,往後你生是我薄風遙的人,死是我薄風遙的鬼,別再想著逃到別的男人身邊去!”

這一夜足足折騰到天亮。

夏雲珠累得手指頭都動彈不得,嗓子早就哭啞,癱在床上如死泥,扛不住困倦沉沉睡去。

薄風遙卻是神采奕奕,站在床邊由丫鬟伺候穿衣。

他睇一眼床上昏睡的女人,將她雪白的胳膊放回被窩,然後側頭吩咐:“好好伺候夫人,若是稍有怠慢,你們知道是什麼下場。”

一群丫鬟膽戰心驚,埋低頭恭敬領命。

其中有幾位,還是夏雲珠當柴火丫頭時討好過的對象,豈能料到風水輪流轉,這不起眼的丫頭倒成了夜安宮的女主人。

而且,還是個得寵的。

離開前,薄風遙俯身吻了吻榻上人的唇,雖說和解無果,但至少嚐了一夜的甜頭。

嗯…倒也不虧。

第64章

薄風遙離開房間, 立刻有死士彙報。

“宮主,大事不好!鷹護衛越獄離開,還…帶走宮裏三分之一的人!”

他聽後,表情一頓, 唇不是滋味地抿緊。

繼小師叔之後, 又一個背叛者嗎?

兒時玩伴、多年患難, 卻因為喜歡上同一個姑娘反目成仇。夏雲珠還說他的不信任是對鷹川的侮辱, 可笑!這不明擺著舊情難忘嗎?

多年知己,鷹川心裏想些什麼, 他在清楚不過——這一次, 是下定決心要劃清楚河漢界,向他張旗宣戰!

明明該憤怒,但眼前閃過的,卻是幼時一起練劍、北闖京州時鷹川為他擋刀的一幕幕。

到底還是……

恨不起來。

……

彼時, 城外客棧。

鷹川站在窗邊眺望遠處城門,剛沐浴後的鬢發泛溼潤的暗光, 黑色交領內側,滿是纏繞傷口的白色繃條。

星目凝著東升的霞光,略略失神。

虛掩的房門打開, 鍾鶩把玩著手裏的零件走了進來,傷未痊愈, 但興致高昂。

在八仙椅坐下後,自顧自倒了杯茶,咋舌道:“早點想清楚不就好了嗎?非要等到吃了苦、流了血, 才長教訓!一山容不下二虎,有薄風遙在的一日,便沒你的一席之地!你們二人劍術不分上下,卻是他處處壓你一頭,還為了個女人對你趕盡殺絕,這種主子,哪兒值得你繼續侍奉?”

鷹川沒接話,瞥了眼他手裏的鐵塊,淡聲問:“那是何物?”

鍾鶩把半成品的槍拿給他,似笑非笑地問:“你猜?”

鷹川斂唇,不說話。

鍾鶩覺得沒趣兒,用袖子擦拭槍.杆,頗為得意地解釋:“這是後世才有的手.槍,別看它隻是塊破鐵,但威力不比你手裏的劍差!有了它,咱們攻破夜安宮、打敗薄風遙可謂輕而易舉!”

鷹川不信,提醒他:“薄風遙的劍術,京州無人匹敵,我和他雖然師出同門,但終究差他一截。你別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鍾鶩嗤了聲,把槍往桌上一放,大言不慚道:“這東西我吩咐下去,兩三日便可造出一批,再花上三五日訓練,七日後咱們便可殺去夜安宮。”

“七日後?”鷹川麵露詫色。

“怎麼,你還打算運籌帷幄個三年半載?”鍾鶩扯著嘴角笑,“東院的暗線來報,薄風遙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