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大夏或許還隻有些許涼意。
地處北疆的柔然已經下起了初雪。
接到求援急信的時候,柔然王正半躺在大帳中喝著溫熱的馬奶酒。
四個妙齡的柔然少女身穿紅裙正在大帳中起舞。
大王子鬱久閭英扈和三王子鬱久閭英禪陪坐在柔然王兩側一同賞舞。
柔然王將急信看了一遍頓時坐直了身體,對著舞女道:“都出去吧!”
“父汗出什麼事了?”三王子鬱久閭英禪的母親是外族人他一出生就有著一雙湛藍的大眼睛,當年柔然王鬱久閭斡伺也是因為這雙眼睛看上了他母親。他的母親死於難產,柔然王便將這份喜愛轉到了三王子身上。
在眾多的王子中,鬱久閭英禪最得王寵。他即便什麼都不做,柔然王也覺得他順眼。
“你二哥!”柔然王已經上了年紀,臉上卻是保養極好,細滑的皮膚不帶一絲的褶皺,隻在話的時候有著若隱若現的抬頭紋:“他不是請命去南夏了嘛?那邊出了霍亂了,他被困在疫區,他們求本汗遣巫醫前去營救。”
“上麵可有二哥如何了?”鬱久閭英禪眨著湛藍的眼睛關切問:“父汗就遣巫醫去吧,萬一二哥真的有事了呢。”
“還不是他多事!”大王子鬱久閭英扈麵容粗曠,眉眼之間帶著戾氣:“好好地呆在王廷能染上疫病嘛?這千裏迢迢的,巫醫趕去了,還不知道他有沒有被阿拉真神收去。”
鬱久閭英扈沒有三王子的盛世美顏,也沒有二王子的雄才大略。他母親雖是柔然尊貴的閼氏,但年老色衰遠不及那些年輕的女人受寵。為此他總是覺得胸口一股氣憋的難受。
柔然王沒有話眯著眼睛望著大兒子。
“如今南夏和中州已經結成盟國,他在這個時候去摸底,自作聰明,有什麼用呢?”
“那你怎麼辦?”柔然王聲音平緩聽不出一絲的情緒。
“救!自然是要救的!”鬱久閭英扈即便是對這個二弟多有嫉恨也不會見死不救的:“巫醫自然是要派的,但是以老二的身手絕對不會被困疫區的,除非是染病或者有其他圖謀。若是染病,巫醫去了也不能貿然把他帶回來傳染我大柔然。若是他有圖謀,他帶的人個個精悍都搞不定,我們再派出人也沒有多大意思。”
柔然王抬手撫了撫額頭的細紋:“你的意思隻派巫醫前去?”
“二哥應該不會染病。”三王子鬱久閭英禪道:“巫醫再快,日夜兼程趕到也要十日,我猜測是有什麼事耽擱了,下麵的人沉不住氣,才來求援。”
這時一個暗探急步進來將一份密函舉到了柔然王麵前。
柔然王挑了挑眉頭接過了信函,片刻後展顏笑道:“英禪猜的沒錯!你二哥這回是捕到大魚了。這不就來信向本王邀功了嗎?”
“噢?”鬱久閭英禪笑道:“可否告訴孩兒?”
柔然王將信揚手遞給了鬱久閭英禪。
“南夏二皇子?長寧侯府的唯一世子?”鬱久閭英禪湛藍的眼睛閃著興奮的光芒:“果然都是大魚!二哥好運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