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2 / 3)

“該講的,該講的,如今尚還能見上兩麵,等將來便是我去請安都難了。”陶夫人笑嗬嗬的說,眼裏透出幾分急色。

容氏知她無事不登三寶殿了,笑道:“這倒是不巧了,春娘今隨我回了容家,她外祖便留了她住上幾日,便沒有隨我一道回來。”

“竟這般不巧。”陶夫人笑容顯得有些勉強。

容氏端著蓋碗輕呷了一口茶,又看了陶夫人一眼,輕聲道:“你我之間還有什麼避諱不成,若是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陶夫人苦笑一聲,歎息道:“到底瞞不住你,其實我也不知該如何說,如今的世道你也是知曉的,昨個還傳來了消息,說是魏王已派軍迎戰,梁王又打了清君側的旗號,眼瞧著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我這心裏是一點也不安不下來。”話已是說道這裏,她想要問的事自也不會藏著掖著了,便繼續道:“梁王攻進定州走的是豫州這一條線,中山王若想攻進京都,必也繞不過豫州,你也是瞧見了梁王進豫州時是什麼樣,若不是他記著占了定州,咱們有沒有命在還兩說呢!”

容氏亦是輕歎一聲,道:“這樣的事誰能說的準呢!”

陶夫人見廳裏未曾留了下人服侍,便小聲的道:“幽州傳了消息,說是中山王帶了家眷離開幽州了,說是去往了兗洲,隻是不知這消息是真是假。”

容氏倒沒有想到季卿棄幽州之舉如今才傳出風聲來,好在這件事也無需如何隱瞞,便道:“是有這麼一回事。”

陶夫人得了確切的消息忙撫了撫胸口:“這對咱們倒是好事,中山王從兗洲攻入京都總不會繞路走豫州這條線。”

“怕也是走的定州才是。”容氏道,到了這個時候她心裏的惋惜才散了一些,至少季卿還是一個聰明人,行事很有算計,成事的可能性很大,依著他對春娘的偏疼,一旦他成事總不會吝惜一個貴妃之位。

容氏與陶夫人都不是尋常的婦人,自是有幾分自己的見解,對於季卿是否會繞路從豫州進京一事展開了一番討論,與此同時,賀蘭春正在南城容家由大夫診脈。

容老爺子是知曉事情輕重的,自是不敢叫診脈的大夫瞧見了賀蘭春的臉,隻讓她躺在了榻上,散了帷帳,露出一截細嫩雪白的皓腕。

來為賀蘭春診脈的大夫共有五人,都是洛邑出了名的大夫,容老爺子親在守在了房中,一雙鋒利的眼睛盯著搭在賀蘭春腕上的那隻手,等待著結果。

這無名大夫診脈後並沒有當著賀蘭春的麵說出脈象,隻請了容老爺子外間說話,畢竟這件事涉及了內宅陰私,有些話總是不好直言,是以五人便吱吱唔唔的道出賀蘭春曾服用過避子藥,好在這藥都是上等藥材煉製,日後並不會妨礙她懷有身孕,隻是信期會錯亂,需仔細調養一段時間才適合有孕。

容老爺子是知賀蘭春服用避子藥一事,這藥當初還是他為她尋來的,若不能保證服用後子嗣無礙,他焉敢叫她服用。

因賀蘭春未懷有身孕叫人鬆了一口氣,容老爺子大手一揮便打賞了每人五十兩紋銀,叫人送了他們出府。

賀蘭春從榻上下來,與容老爺子一樣心頭一鬆,臉上也帶出了幾分笑模樣。

“得趕緊給你母親遞了個信回去,也叫她安了心。”容老爺子與賀蘭春道。

賀蘭春點了點頭,等容老爺子吩咐完後才與他道:“外祖父,之前母親與您說的事可有了章程?”她指的部曲之事。

容老爺子撫著長須,指了指他對麵的位置,說道:“按照你的意思已經張羅好了,隻是人數隻有三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