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媽媽還不知嗎?”
徐媽媽冷笑道:“不過是不知廉恥罷了,聖人若真有心當初在兗洲便納了她進府,又何至於等到今日。”她說完,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解的道:“按說李昭儀是太後娘娘的親侄女,兩人原在王府時也很是親近,為何進了宮反倒生分了。”
賀蘭春哼笑一聲,道:“還不全是大皇子之故,太後有心將大皇子抱在膝下撫養,可李氏又怎肯讓母子情分因此薄淡了去,如今太後優待甄五娘也不過是想借腹生子罷了。”
徐媽媽聞言便道:“那若是甄五娘不得入宮,太後再知您有孕,可會將您所生小皇子抱到她膝下。”
賀蘭春立時冷笑:“她敢。”她手在腹上輕輕的摩挲著,神色輕蔑,冷聲道:“她連大皇子都未能抱養到膝下,可見聖人是想讓她老人家頤養天年的。”
說道大皇子,徐媽媽想起了近來宮裏的傳言,忙道:“娘娘,近來傳言朝中不少大臣上書請聖人立太子以安民心。”
賀蘭春眸光閃了閃,不以為然的道:“聖人才多大年歲,何至於這般心急冊立太子,他們不過是做無用之功罷了。”
“就怕聖人為了安百官的心當真立大皇子為儲。”徐媽媽不無憂心的道。
賀蘭春卻是不疾不徐的斷言道:“不會,聖人性子執拗,百官如此行事隻會招他厭煩,他斷然不會妥協。”
徐媽媽知賀蘭春從來不放無稽之言,便露出了笑意,道:“還是娘娘知聖人的心思。”
“知他的心思嗎?”賀蘭春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四月初的時候,賀蘭春的月信也未曾至,不用她說,徐媽媽也敢斷定她是有了身孕,她畢竟過來人,從賀蘭春喜酸食到嗜睡上已敢斷定她是身懷有孕。
“娘娘,您如今不適宜去太後舉辦的花宴。”徐媽媽見賀蘭春對鏡自覽,心思好似全然在裝扮自己上,眼中不由染上了憂色。
賀蘭春回頭一笑:“媽媽錯了,今日我若不現身,可是失了一場好戲。”她抬手招了靈桂近前,道:“我今日與你說的話可還記得?”
靈桂輕輕點頭:“娘娘隻管放心,奴婢必然辦的妥當。”
賀蘭春聞言微微一笑,手搭在了她的腕上,慢悠悠的起了身,道:“太後娘娘的花宴可不能遲到,否則就失了禮數。”
賀蘭春到麟德殿時除了皇後魏氏外,宮中嬪妃與朝中重臣的夫人已全部入席,瞧見她來自是忙起身問安,便連李氏都不情不願的福身見禮,賀蘭春微微頷首,叫了起,又柔身一福,與李太後請了安。
李太後每每瞧見賀蘭春便想起禍國妖妃來,美人她亦不曾少見,便是她那好侄女李氏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可這賀蘭春美得太過妖冶,活脫脫就是狐狸精轉世,否則依景略冷淡的性子也不會獨獨隻寵幸她一人。
“起來吧!”李太後淡聲說道,倒未曾為難賀蘭春,她亦知如今她給出的那點子難堪對於賀蘭春來說已是不痛不癢,她又何苦自討沒趣。
“臣女見過皇貴妃,給娘娘請安。”甄五娘站在李太後身側輕輕一福。
賀蘭春倒好似才瞧見她一般,輕輕揚了揚描繪的似要斜飛入鬢的長眉,淡淡一笑:“原來是甄家五娘子。”她眸光漫不經心的從甄五娘身上掃過,紅唇翹了下,之後便坐在了李太後的下首,道:“聽說五娘子煮的一手好茶,不知今日本宮有沒有這個口服一品。”
“娘娘謬讚了,臣女不敢在您麵前獻醜。”甄五娘自吃過那場大虧以後就不敢小瞧賀蘭春,當即自謙道。
李氏嗤笑一聲:“不敢在娘娘麵前獻醜卻敢在太後娘娘麵前獻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