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五娘麵色微微一變,低聲道:“因曾聽聞娘娘極善茶藝,這才不敢獻醜。”
“聽聞?”賀蘭春輕挑眉梢:“這傳言果真是信不得的,本宮竟不知自己何時善茶藝了。”她掩唇嬌笑著,又道:“怎未見皇後娘娘?”
這宮裏嬪妃並不多,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隻是白氏等人身份低微,不敢貿然回了賀蘭春的話,隻有李氏譏諷道:“許是又犯了心病。”
她話音剛落,那廂就內侍尖著嗓子,拖長了尾音道:“皇後娘娘到。”
說起來賀蘭春已有日子未曾見到魏氏,見她遠遠而來,身著青色對襟大袖衫,那華裳穿在她身上顯得空蕩蕩的,她雖是上妝,卻也難掩憔悴之色,賀蘭春立時想到了叛逃烏氏的魏王,朝中近來已在商討討伐魏王之事,欲要派戴裕率軍出京,想來魏氏也有耳聞,這才日漸憔悴。
“再說什麼呢!這般熱鬧?”眾人問過安後,魏氏淡聲問道。
李氏掩口笑道:“正說到皇後娘娘您呢!見您遲遲未到,皇貴妃便問上了一句,臣妾還以為您心病又犯了,今日這花宴許是不能到場呢!”
她話一出口,頓時周圍噤若寒蟬,哪怕已聞得皇後娘娘並不得聖人喜愛,眾人卻也不曾料到李昭儀竟這般明目張膽的出言譏諷。
魏氏臉色隱隱一沉,下一瞬又麵色如常,道:“李昭儀倒是對本宮關懷備至,竟連本宮近來犯了舊疾都一清二楚。”
李氏笑道:“這宮中上下又有哪個對您的病情不關懷呢!”她說著,看向了賀蘭春,道:“娘娘覺得臣妾說的可對?”
賀蘭春知李氏進來因立太子的呼聲甚高頗有些得意忘形,此時見她竟連要把自己牽扯進她與魏氏之爭中,便淡淡一笑,漫不經心的道:“李昭儀既這般關懷皇後娘娘,實叫我心有所感,不若稟了聖人,允你為皇後娘娘祈福餘月,也全了你對皇後娘娘的敬愛之心。”
敢這般明目張膽用季卿來壓人的宮中唯有賀蘭春一人,眾人雖心中嫉恨,卻也無可奈何,睡叫賀蘭春容貌手段皆為上層,勾得聖人那雙眼離不得她的身,但凡在後宮安置也隻寵幸她一人。
李氏輕咬下唇,知賀蘭春若是在聖人那吹枕邊風定然會如意的,隻得軟下`身段,低聲道:“臣妾不敢勞煩娘娘。”
賀蘭春勾了勾唇角,身子軟軟的朝後一靠,呈一種倨傲的態勢。
眾人見賀蘭春不過幾語便將方才還很是囂張的李昭儀打壓的沒了氣焰,一時間更無人敢言語,隻是忍不住用眼角餘光悄然窺去,見她姿態慵懶,漫不經心的撥弄著雪白皓腕上的翡翠鐲子,眼角眉梢卻是難以掩飾的神采飛揚,並無半分溫婉柔情,實在不解聖人為何會獨寵這樣的女娘,難不成當真是因為那張絕色容顏?
莫說這些朝中重臣的夫人們不解,便是魏氏心中亦是如此,她目光在賀蘭春身上頓了頓,正如賀蘭春已久未見到她一般,她也許久未曾見過賀蘭春,她身上那種春風得意實叫人覺得刺目,魏氏目光忍不住盯在那張嬌媚絕豔的臉上,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就連聖人都不能免俗,她不自覺的伸手輕撫了下臉龐,她比賀蘭春大了整十歲,此時卻也如殘花一般落敗,當年還曾憂心過此女入府以她的容貌少則得寵五年,如今想來以她的姿容怕是將得聖人獨寵十年也未嚐可知。
☆、第66章 第 66 章
李太後舉辦花宴不過是為了推了甄五娘出來,又怎肯叫賀蘭春她們攪了這場花宴,在她出言打斷下,凝重的氣氛緩和了過來。
甄五娘立在李太後的身側,乖巧的為她布膳,許是陪的李太後次數多了,她對李太後的喜好倒是了若指掌,不用李太後開口,不過一個眼神過去她便知曉李太後的心思。*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