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1 / 3)

:“不知聖人此時喚臣前來可是有什麼要事吩咐?”

季卿賜了座,呷了一口香茶後將事情說了。

袁國良聞言卻是一怔,他對季卿了解甚深,知他雖有容人之量,卻非寬容大度的性子,之前留魏大郎一命不過是為了堵住某些人的嘴,如今突然改了主意,其中必是有其深意才是。

袁國良雖知這件事頗有蹊蹺之處,卻也不敢深究,如今的季卿已非當日的中山王,所謂帝心難測,這四字已在這位新帝的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他沉吟片刻,回道:“依臣淺見,皇後娘娘娘家本該有所封賞,隻是魏家乃是戴罪之身,聖人若想賞其一份體麵倒不宜榮寵太過。”

他這話甚合季卿的心思,讓他眼中露出些許笑意,問道:“依愛卿之見賞魏大郎怎樣一份體麵更為適合?”

袁國良卻是犯了難,他知季卿既問了他的意思便是有將這件事交由他來辦的意思,他貿然在朝堂上開口為皇後娘娘的長兄討要封賞,此舉必將要得罪了皇貴妃,想到聖人對其腹中胎兒的看重,袁國良實不想趟這一趟渾水。

季卿眯著眼睛瞧著袁國良,忽兒一笑,道:“愛卿不必有所顧忌,有話不妨直言。”

袁國良臉頰肌肉微微抽搐,強擠出一絲微笑,道:“臣是想依著規矩皇後娘娘的長兄可封承恩公,隻是他乃罪臣之後,實不堪當此殊榮,若封為承恩侯,便是與貴妃娘娘之父看齊,怕也有所不妥。”

季卿聽出他言下之意,不由大笑,指著他道:“你竟也怕朕的後院起火不成。”

袁國良幹笑兩聲,忙告了罪。

季卿還是有幾分容人之量的,並不曾因這無傷大雅的事動怒,隻摸了鼻子,搖頭笑道:“貴妃可比朕要有雅量,這件事便是她提及,你無須有所忌諱,隻管將這事辦的妥當即可。”

袁國良聞言微怔,饒是他九曲心腸也不曾想到這件事竟會是賀蘭春提及,女人善妒,況且依他看來那位備受恩寵的皇貴妃也不像是個大度之人,否則後宮之中怎會隻她一人承寵,這件事之古怪實不能深究。

袁國良回府之後細細琢磨了一番,三日後在早朝上為魏大郎進言,季卿則順著他給出的台階賞了一個承恩伯的爵位下去,此舉雖叫人驚訝,卻無人想偏,隻當是皇後娘娘病重,聖人為叫她安心養病才賞了這份體麵下去。

待朝堂上的消息傳到賀蘭春耳中後,她長長舒了一口氣出來,眼角眉梢都嵌了醉人的笑意,側頭與母親容氏道:“東風已至,咱們的好日子總算是來了。”

容氏卻依舊憂心,道:“就怕魏氏留下後手將來將你一軍。”

賀蘭春翹了翹唇角,笑吟吟的道:“母親多慮了不是,行事有時候很不必這般顧慮重重,您瞧外麵。”她伸出一指指了指外麵湛藍的天,輕聲道:“天下為局,世事如棋,誰又能算準這世間的變化,況且,魏氏並不是一個蠢人,便是留有後手也決計不會妄動,她如何不會想到承恩伯的頭上可懸著一把隨時可要了他名的利器,而我,才是那一道可保他性命的護身符。”

☆、第71章 第 71 章

魏氏薨於深秋落日西偏之時,那雙眼至死也不曾閉上,誰也不知死前魏氏想到了些什麼,許是幼時在魏王府無拘無束的生活,許是初嫁時的嬌羞,也有可能懷著滿腔的怨恨離去。

喪鍾敲響之時,賀蘭春波瀾不驚的望著窗外,她小腹如今已高高隆起,猛地一起身,叫周圍的人險些驚呼出聲,容氏更是先一步架住她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她一番。

“母親,您聞,有血腥之氣。”賀蘭春輕聲說,紅唇的唇角掠過涼薄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