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聖人分憂。”她似怕季卿拒絕,又快速的說道:“貴妃娘娘身懷有孕實應操勞,臣妾倒是閑人一個,又與皇後娘娘相伴多年,實想為她盡最後一份心力。”
季卿聞言將目光調轉到她的身上,視線如兩道寒意逼人的刀光,冰冷的讓人害怕,莫說是李氏,便是大殿內的人都感到極大的壓力,脊背滲出了冷汗,李氏更是眼珠子都似打起顫來。
“聖人。”李氏身子不由自主打著顫,心裏頓時涼了半截,說出的話都帶了顫音兒。
季卿神情有些陰沉,冷冷的望著李氏,叫她心中越發惶恐,驚懼之色浮於麵上,賀蘭春不覺翹了下唇角,心中冷笑,她豈能讓後宮大權落入李氏手中。
賀蘭春眼珠子一轉,白嫩的手輕撫著小腹,她也知季卿極看重她這一胎,否則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不必為魏氏喪事費心,她若貿然開口必講遭他拒絕。
這般想著,賀蘭春將視線落在了身畔的容氏身上,眼眸輕輕一眨,心頭頓時有了主意。
☆、第72章 第 72 章
賀蘭春生的一雙妙目,水潤含情,如春暖花開之際飛濺了桃花瓣的清潭,有豔瀲隨波之美,隻一眼便瞧得季卿心頭灼熱。
汪玠自進殿後一直垂首斂目,隻聞得賀蘭春聲音柔美動聽,心中雖好奇這位得了聖人專寵的貴妃娘娘是何等相貌,卻始終未敢抬眼去瞧。
賀蘭春因心中有了主意,便施施而行至季卿身邊,她蓮步輕移之時汪玠眼角餘光上挑,終是掃到了她的麵容,方明白聖人因何為她而不沾二色了,這樣一位美嬌娘在懷,任是聖至先師在世怕也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聖人,李昭儀與皇後娘娘同在王府相伴多年,素來情深,如今皇後娘娘去了她想要盡一份心也是人之常情,您不如就全了她對皇後娘娘的一片心。”賀蘭春柔聲說道,叫人出乎意料的是她竟是為李昭儀當起了說客,在她看來,叫李氏橫槎一手也總比讓李太後借由這樁事生事來的好。
季卿不免詫異的望了賀蘭春一眼,卻見她輕輕一歎:“說來也怪我眼下`身子太沉,若不然也該是我為皇後娘娘操持才是。”她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將眼睛揉紅了些,才繼續道:“如今隻得讓母親替我盡一份心了。”
她話未出口,李氏心裏便“突突”的跳了起來,隻道不好,果不其然,她接下來的話讓李氏心中一沉,頓時就明白了賀蘭春的心思,她這是想借由容氏的手來替她抓緊宮中大權。
李氏未等季卿開口,便道:“娘娘的心思是好的,隻是此舉怕有些不合時宜。”她看了容氏一眼:“承恩侯夫人雖是娘娘的生母,可到底也是宮中貴客,怎好讓她操勞呢!”
賀蘭春勾了下薄唇,道:“不過是讓母親在李昭儀身邊幫把手罷了,怎算得上操勞。”說完,她看向了季卿,柔聲道:“我心中也是惦念著皇後娘娘,母親若能替我盡一份心也叫我心中好受不少,還請聖人應允才是。”
季卿深深望了賀蘭春一眼,雖未曾應下,倒不曾在眾人麵前駁了她的話,隻是態度不明的勾了下唇角,之後便以她身子沉為由送她出了清寧宮。
如今的天氣並不讓人好受,午時暑氣還極重,天色一落吹起的風便帶了涼氣,季卿注意到賀蘭春身上穿的衣衫並不厚重,便擋在了她的身前,高大的身材將吹來的風擋去了大半。
季卿這般體貼,叫落在他們身後的容氏臉上帶出了淺淺的笑來,之後不動聲色的將要跟上去的侍女攔下,由著季卿將賀蘭春護在了懷中,半擁著她朝前走去。
清寧宮離賀蘭春所居的承光殿並不遠,便是步行也不過用了一刻鍾的時間,進了殿後,賀蘭春便吩咐侍女上了茶,她自己則飲著花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