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著淺笑,略顯慵懶。
花年仔細看了看他的神色,是以往的雲天賜,絲毫不見昨天捂著臉在那兒哭的樣子,這讓他安心了一些。
“我要去上學了。”花年說道,朝他走來:“晚上回來給你帶包辣條?”
雲天賜喜歡吃辣,尤其愛吃“北京烤鴨”“辣條”這類被大人們認為是垃圾食品的小零食,在他看來玩遊戲和看視頻時吃一包簡直是賽過活神仙,偏偏雲媽媽是見一包沒收一包,所以雲天賜隻能買著藏在書包裏偷偷吃,家裏是沒有存貨的。
雲天賜想了想,說道:“一包方便麵、三包辣條和一罐烤肉味薯片。”
方便麵壓碎了撒上調料包幹吃,也是美味佳肴一道。
“你要吃窮我啊?”花年沒好氣的說道:“我這個月零花錢隻剩六百塊了。”
兩人雖然都生在小富之家,但兩家家長給他們的一個月零花錢隻有一千塊,而這一千塊包括在學校的中餐夥食費,對男高中生來說屬於夠花卻不夠浪的數額。
“誰讓你拿到零花錢立馬往遊戲裏充值了三百。”
“其中199是給你買傳說皮膚的!”花年有點兒委屈,他自己都肉痛小錢錢而隻買了99元的皮膚呢。
雲天賜勾著嘴角揚眉:“老子帶你排位開黑,你送520塊的皮膚都是賺的。”
花年不跟他強嘴了,他就是來看看雲天賜的情況,他還趕著去上學呢,於是轉身要走,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忐忑的問了句:
“老大……你身體怎麼樣了?”
花年問的有些小心翼翼,怕戳到了雲天賜的敏[gǎn]處。
“身體啊……也就這樣吧。”他說完猛地撩開了自己的被子,給花年看床單上那一灘血,在看到小夥伴被紅紅豔豔的一大塊嚇的發愣之後,便發出了笑聲,猶如惡作劇成功的小屁孩子。
花年見他在那兒嘲笑自己,於是紅著臉皺著眉走了。
還能搞怪,看來狀況不錯。
雲天賜想了想,卻又叫住了他:“花年!”
爬上陽台的少年回頭,隻見坐在床上的人溫和的看著他,“幫我好好做班長。”
從小到大,雲天賜一直是班長,而花年有副班長就做副班長,沒副班長就做某某委員。
而兩人都知道開學就請假一周的雲天賜差不多與班長無緣了。
花年微愣,然後也柔和了目光:“嗯。”
少年蹦回了自己的房間,雲天賜隔著玻璃看他背起書包離開,直到小夥伴的身影徹底看不到了,他才從床上下來,然後煩惱的盯著被弄髒的床單嘀咕:“這要怎麼辦啊……”
他一點都不想讓媽媽給他洗這玩意,甚至都不想讓她看到。
先藏起來吧,然後等從醫院回來再抱到衛生間自己洗。
雲天賜於是開始搗騰了,但他才剛把被單扯下來,他媽媽就打開了房門,雲天賜嚇了一大跳,然後把帶血的被單緊緊捂在懷裏,皺著眉頭叨咕他媽媽:“媽!能不能別突然就進來?”
雲媽媽看到了他抱在懷裏的被單,身為女人當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於是說道:“被單給我……”
“我自己洗。”雲天賜紅著臉拒絕,眉頭緊鎖,有些不高興:“你先出去,我換衣服。”
很奇怪,明明昨天之前都還能隻穿著一條內褲滿屋子四處蹦的人,在身體發生改變的那一瞬間就莫名的介意起來了。
雲媽媽盯著自己的兒子看了看,然後歎氣笑了笑,退出去了。
雲天賜鬆了一口氣,本想把被單藏進衣櫃裏,但又怕被他媽媽翻出來擅自拿去洗,於是略一思索之後跑到了陽台上,朝著小夥伴的房間便把自己帶血的被單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