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奶奶得看出小姨眼裏的諸多不舍也就順了一個小姨的心願:“更衣。那她就叫更衣吧。”嘴角卻是明目張膽的掛著鄙夷。
我隻是個下人,有個名字就不錯了,誰還在乎我姓什麼。從此,我以更衣這個名字生活了一輩子。沒有姓,我不知道生父是誰,隻知道在廚房有個遠方親戚,我管她叫蓮姨。
蓮姨感激的向六奶奶做了個萬福,噙著淚水看著我還在吸允,千分不願萬分不舍的跟著喬氏離開。
看著人走出了洞門,遠了,紫鵑才關上了門,抱出搖籃裏的涼詩琴。
眾人齊刷刷將目光看向六奶奶,得到了首肯,紫鵑便拿出了一根針,搓破了涼詩琴的手指,她立馬從睡夢裏哭醒,掙紮著,紫鵑卻輕柔地捏住她的手不動,讓血珠子落在生死契上。
成功後,紫鵑立刻搖著受驚的涼詩琴安慰。奶媽子接過針抓出我的小手,狠狠地刺下。隨即,我的哭聲到來。奶媽子死死地捏著我的指頭,血珠子一下子便掉在了生死契上。被捏痛的我,哭聲一浪接一浪,嘴裏重新喊住了東西,才消停了下來。
六奶奶抬眼,看著生死契上的兩地血珠子很是滿意,吩咐了句:“燒了。”
紫鵑將不哭的涼詩琴放回搖籃,拿起生死契走向燭台,火苗子立刻引燃了生死契。紫鵑將生死契拋向空中。灼灼燃燒的生死契就如一朵花,絢麗綻開,落地成灰。
契約即成,致死不毀。
作者有話要說:
兩人的羈絆可是天地可證O(∩_∩)O~
第4章 梳
“更衣。”
我聽得那熟悉的聲音,猶如天籟之音,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從閣樓衝到了樓下的小花園,心緒一直都徜徉在人間四月天。
“噓。”涼詩琴向莽撞奔來的我做著噤聲的手勢。
順著她星光璀璨的目光,我才發現在潔白如雪的馬蹄蓮上停留著一隻粉蝶。躡著腳步,我輕輕地走到涼詩琴的身邊。她的發絲錯落著美好的陽光,她的嘴角掛著嫻靜的溫柔,她的眼裏溢滿著美好的向往。她向我做了個眼神,我便移到了另一邊,夾攻粉蝶。
涼詩琴趁粉蝶不注意一個撲身。可惜粉蝶用它嬌小的身形在花邊劃了個美麗的弧線,躲開了涼詩琴的圍捕,招搖著翅膀飛走。
涼詩琴抬起頭張望,很不高興的嘟著嘴,襯得粉撲撲的瓜子臉添了另一份的可愛。看蝴蝶消了影,沒處發泄的涼詩琴才跺著腳向我控訴:“你怎麼不抓住它。”
我連連低頭道歉:“小姐,是更衣的錯。”涼詩琴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主,我從不擔心她對我的責罵,反而覺得這些責罵有別於對其他人的。心低總是會生出一些竊喜。
“你個沒用的。哼。”氣急敗壞的涼詩琴毫無前兆的甩手就將手裏的竹竿扔向我。
我們都才十歲,又是女孩子,力氣自是不大。竹竿打在我身上也不覺著痛。
涼詩琴看著我呆瓜一般不躲不避,自是不解氣。涼詩琴也隻能自我發泄,使勁的跺腳,轉身離開。
我立在小花園,看著馬蹄蓮,一片白裏藏著一抹黃。
“我餓了。”涼詩琴見我還不跟上來,吼著再次向我發難。
“是,小姐。”我的思緒飄了回來,拔腿就往小廚房奔。
涼詩琴看著我忙碌的背影皺著眉頭又跺了一次腳,指頭捏著襦裙,恨我不成材。
“小姐,桂花糕。”我小心翼翼地端著糕點上了閣樓。
涼詩琴端端正正的坐在書桌前,一本正經的翻著《女論語》也不正眼瞧我,更沒有囑咐要不要吃。我端著桂花糕候在一邊,正巧可以看到那蠅頭小字,以及涼詩琪嫻靜的樣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