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說句良心話,他們工人待遇在全國服裝廠中算是極好的,五險一金,包吃包住。隻是待遇再怎麼好也是一線勞動力,訂單多,又是計件工資,難免晚上會加班。
但暈倒確實罕見。
“今天天熱,訂單多,隻是意外。來,領導,咱們往這邊請,搭乘電梯。”接待姑娘笑著圓場,按下電梯。
廠區參觀得差不多,電梯來得很及時,薑可一邊摁住門邊欠身讓他們先進,一邊側眸往人群中看。
她並非看熱鬧,而是純粹擔憂。
這裏女工很大一部分都是剛成年小姑娘,高中或中專畢業,花朵般的年紀,可別真出什麼事。
電梯要關上那瞬,兩個男工扛著一個臉蛋蒼白、緊闔雙眸的女孩跑來。
“搭那邊貨梯!”身後的車間主任看見電梯裏的外國版師和領導,急急吆喝。
“哎!”男工應道,扛著女孩往旁邊跑。
接待姑娘剛要按關門鍵,一根細瘦的指尖搶在她前麵,按下開門。
“搭這個。”薑可衝他們說。
幾個工人還有點猶豫,他們人多,平素上下班就不允許坐電梯。
接待姑娘剛要說什麼,付崢便快步往外,帶著圓寸和方臉,最後是兩位版師,讓出電梯。
“你們用。”男人聲音平和,口吻不容置疑。
“謝謝,謝謝領導!”年輕男工感激道,扛著女孩下去。
看著紅色數字跳到一,薑可舒了口氣,車間主任擦去額頭的汗,站在一邊尷尬圓場:“實在抱歉領導,今天真是太意外了,氣溫高,有點中暑,有點中暑。”
付崢並未表態,雙手抄兜,等在電梯前。目光稍轉,自然而然落在前麵女人身上。
她穿著包臀裙,襯衫紮進去,小腰細瘦,臀部挺翹圓潤。
幾年不見,她倒愈發的美豔豐盈,楚楚動人。
付崢唇角幾不可聞地勾了勾。
薑可有所察覺,抱起手臂。
身後目光冷冷的,卻又帶有某種滾燙溫度,似能穿透皮膚,燒灼血管。
汗毛根根豎起,怪異的酥|麻感自頸間往下傳遞,她喉嚨發緊,大腦裏掀起某些回憶。
電梯到了。
薑可微微垂頭,脖頸勾成一道曼妙曲線,走進電梯。
從頭至尾,也沒看他一眼。
*
薑可是下午回的辦公樓。
天氣稍轉好,從窗往外望去,一片深深淺淺的藍,雲朵壓得很低,形狀怪異。
陳敏信正在電腦前修款式圖,看見她回來,笑了笑。
有女同事走來,不經意問:“聽說車間有女工暈倒了?”
“不清楚。”薑可平平回答。
這種事情說小也小,個人身體原因;說大也大,公司製度問題。
“哎,不清楚嗎?你不是剛好去車間那邊嗎?”
薑可不願多說,正想岔開話題,敏信朝她招手,“可可,過來幫我看下輔料。”
她順勢過去,彎腰看向他辦公桌上的麵料小樣。
女同事見此,跺跺腳走了。
“晚上要不要去我家吃飯?”男人聲音輕,柔和如山澗泉水。
薑可目光轉向桌子角落的仙人掌,搖頭,“不去了。”
“真不去嗎?奶奶做了小籠包。”
“昨天沒睡好,隻想回去睡覺。”
那仙人掌養得極好,綠油油的,一根根刺都泛著光,她忍不住伸手去摸,還未碰到,便被陳敏信抓住手腕,“小心別被刺傷。”
他的掌心溫涼,手指修長骨感,肌膚細膩,是標準手控會喜歡的一隻手,動作也很溫柔。
她卻想到另外一隻手,粗糲的,硬實的,動作強硬霸道,沒有半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