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小鎮。

沈盈枝摸了摸肚子,慶幸寶寶很乖, 沒有鬧騰她。黃漁停下馬車, 她此時扮成男子模樣, 掀開簾子,便對沈盈枝說:“娘子,我們到了。”

下了馬車,兩人進客棧後,掌櫃見是陌生人,先拿出畫像打量一遍, 確定不是畫中人,才殷切道:“兩位是打尖還是吃飯。”

沈盈枝和黃漁兩人對視一眼,黃漁粗著嗓子回答:“打尖。”又說,“掌櫃的,你看什麼呢?”

掌櫃嗬嗬一笑,把兩張畫像拿出來,道:“兩位別介意, 實在是上麵的的老爺抓捕重犯,要求看見模樣似這兩人者,定要上報。”

兩人看去,果不其然, 那畫像不是別人,正是她和黃漁兩人真容。

黃漁滿臉好奇,壓低聲音, 問:“唉,看著是兩個大美人啊,不知她們所犯何罪。”

“據說是偷了皇城珍寶,我估計這珍寶不得了啊,上麵都說了,一有線索,立刻上報,但不得傷害兩人,皇帝多有錢啊,若是那不重要的珍寶,早格殺勿論了。”

“原來是這樣啊。”黃漁說。

上樓後,兩人安置好,黃漁確定四方無人後,才道:“扶嘉動作也太快了吧,我們兩人才到這兒,他的耳目居然比我們還早一步,想抓捕我們。”

說到這兒,黃漁驕傲道:“幸好本姑娘易容術高超,要不是有我,你肯定逃不出扶嘉手心。”

沈盈枝倒一杯茶,遞給黃漁:“是我連累了你,現在還成了通緝犯。”

黃漁無所謂笑笑:“反正扶嘉看我不順眼,當然了,本姑娘看他也從沒有順眼過。”

她話一落,目光閃了閃,保證道:“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你,一定會好好照顧好你,等你生完小孩,我當他幹娘。”

氣死扶嘉。

“好。”沈盈枝笑著說。

黃漁抿口茶,眼神又變得十分鄭重,輕聲說:“不過盈盈,還有五個多月的時間,你一定要想清楚。”

沈盈枝點點頭:“我想的很清楚。”

黃漁立刻說:“還有五個月的時間呢,多想想,多想想,以防後悔。”

沈盈枝抿唇,但笑不語。

此時,皇宮。

扶嘉臉色陰寒:“還沒有找到。”他用的肯定句。

“屬下辦事不利。”

一揮衣袖,扶嘉抬頭嗤道:“有黃漁在,她們如今也不知是什麼模樣,重點要放在陌生孕婦身上。一旦遇見外地而來的孕婦,定要仔細盤問。”

“是,主子。”

“去吧。”

“喏。”等人離開,扶嘉轉身,步入臥房,這是他和沈盈枝的房間。沈盈枝不在,熱鬧喧囂泰安宮頓時冷靜下來,他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盈盈坐過交椅,她喝水的茶盞,她靠過的軟枕,扶嘉繼續往裏,她躺過的美人榻,她梳妝時的妝奩,一樣一樣,這間屋子的一分一毫,全都刻上沈盈枝的味道,最後,扶嘉坐在床榻上,他摸了摸微涼的枕頭,從枕頭下方抽出一封信來。

短短五日,他看了上百遍,從一開始慍怒,到悲哀,到無奈。

扶嘉一手支著腦袋,一手拿信。

再次看完信,一滴淚從眼角滑過,扶嘉伸出中指,輕輕一拭,臉上依舊陰冷凶厲。

什麼叫做她愛他,嗬,她分明就是不愛他,不然怎麼會如此折磨他!!令他痛不欲生!

思及此,扶嘉嘴角輕輕一勾,沈盈枝,你最好不要讓朕找到你。

半月後。

沈盈枝和黃漁來到江南洛城。她們沒去偏遠之地,大隱隱於市,偏僻小鎮出現陌生人,很容易引起大家注目,如洛城這樣的繁華之地,她們兩人在此安家,宛如滴入江流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