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戲又傅文秀指導,她的風格比蘇亞要激進得多,又文藝得多,如果說蘇亞是六十年代那種老人講故事的質樸,傅文秀就是彪悍的好萊塢三級片女導演,力度美感以及壓抑的暴躁。
說實話激情戲不好拍,雖然清空了片場,但還是有燈光師、攝影師等等圍了一圈,甚至拍某些動作,喬柯麵對的不是身下的齊沐清,而是攝像頭和攝影大哥那張笑起來滿是菊花的老臉。
雖然內心吐槽,但真正開拍時,喬柯完全摒棄了雜念,將自己當成了傅文辛。
此時的傅文辛和何蘇華心意相通,他們彼此愛著對方,喜悅、癡念以及將要相伴一生的美好願望出現在喬柯的眼中,齊沐清本就因為這場戲激動不已,此時更是全身巨震,他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
他記得同樣的一張臉,隻是比現在這人要消瘦,那人很瘦,可能因為瘦,他的身體看起來骨感十足,最漂亮的地方是手和腳。他記得那雙大手骨節分明。他握住他的腿,臉上是玩世不恭地笑。
他記得自己說,“上了我就要一輩子跟我在一起。”明明滿臉倨傲,聲音卻微微顫唞。
那人撇了撇嘴,很無所謂地說,“你高興就好。”
記憶仿佛和現實重疊在一起,他們的肢體緊密地貼在一起,身體沾染著對方的體溫,喬柯的臉上露出了迷醉的神情,他微微喘熄著,臉頰紅潤,一副快要縞潮的表情。齊沐清用不著演,他完全憑借著本能,身上這人的這張臉那十年中他見過無數次,甚至在後來四年裏它也日日出現在他夢中,齊沐清腦海中一片空白,長久以來空虛的內心突然被某種東西填滿,那種幸福的飽脹感讓他失聲痛哭。
其他人包括傅文秀都被齊沐清嚇了一跳,不過傅文辛很快意識到這樣的效果比之前計劃的更好。何蘇華是一個堅強的開朗的男人,他身上有那種東北爺們的大大咧咧,很難相信他會躺在比他文弱的傅文辛身下,並且因為一場交合而失態。傅文秀相信,這是愛到極致的表現,這樣的反差會讓這一幕成為永遠的經典。
比起齊沐清的崩潰,喬柯卻正好相反,他堪稱冷漠地掌控著一切。每一個動作表情都充滿了美感,也都是按照傅文秀的要求所做的動作,什麼時候該撞擊,什麼時候該擁抱,喬柯計算得一分不差。
當傅文秀喊卡的時候,喬柯幾乎立刻就爬了起來,他的表情淡然,仿佛剛剛隻是拍了一場文戲。
由於喬柯拒絕拍吻戲,剛才那幕用的是借位,喬柯跟齊沐清幾乎沒什麼身體接觸,除了少有的幾個長鏡頭,需要全luo外,倆人身上都穿著內褲。
不過那薄薄的一層布料也還是一覽無餘,因此傅文秀自然知道從頭到尾喬柯都沒有反應,反而是齊沐清現在還癱軟著,身下濕了一片。這讓傅文秀非常愧疚,走過來對喬柯說:“辛苦你了,今天這場到這結束吧,回去好好洗個澡休息一下。”
喬柯此時正被褚明裹得跟個球一樣,屋裏雖然開了空調,但到底是冷,喬柯也沒客氣點點頭轉身走。
“等等!”齊沐清一骨碌爬了起來,揮開助理給他加衣服的手,衝到喬柯麵前,想要去握他的手,“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別以為能騙到我!”
傅文秀皺了皺眉,她本來對齊沐清感官不錯,畢竟是母親回國後第一個趕來照顧的,演技和外形都不負影帝之名,但這兩個月的相處下來,傅文秀漸漸發現齊沐清俊美外表下喜怒不定的本質,相對而言,她更喜歡喬柯這樣敬業謙虛的穩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