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衛嶺一隻手提著衛崇,一隻手攤開伸在他眼前。
衛崇畏於衛嶺的威嚴,隻好眼巴巴將信封遞到了衛嶺手上,衛嶺一拿到信封,立時將衛崇扔到地上,轉身就迫不及待地拆開。
抬首第一行字:“吾妻阿嶺……”
衛崇不甘心地扒著衛嶺的手臂,意圖看到一星半點,“四哥,四嫂的字好看嗎?他是不是跟你寫情書了啊?”
衛嶺毫不客氣地推開衛崇,見衛青也湊了過來,趕緊躲了兩步,一副除了我誰也不許看的樣子。
“就這狗爬一樣的字,除了顧小七,還會有誰?”
但衛嶺就是不許旁人多看一眼,更對吾妻兩個字非常不滿,暗道:明明是我娶的你,瞎說八道!
“西北風景甚好,月亮圓得不像話,戰事平順,切勿擔心,唯有一點不好,那就是太過想你了。”
“夫醒親筆。”
衛嶺來回看了許久,忍不住嘴角上揚,又暗自鄙夷,“看看這狗爬字,寫出來真是丟人現眼,還文臣出身,要是被人看見了,指不定要罵顧家就這德行?也就顧小七那臭小子能寫得出來,旁人要是寫出這等醜字,隻怕都羞憤撕了。”
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將信紙攥在手裏,看了一整天,臨了躺床上睡覺,還要平平整整地疊好,放在枕頭底下,安安心心地用腦袋壓上,美美睡上一覺。
第二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拿出那寥寥幾筆的信翻來覆去地看,直看得連飯都不想吃了。
衛青琢磨著衛嶺這不同尋常的舉動,好似以前從未有過,忍不住問顧春:“侯爺到底著了什麼魔,這麼一天魂不守舍的?你家世子到底寫了什麼話,說來聽聽唄。”
“我哪裏知道啊?”顧春白了衛青一眼,“你也看到了,信封我都沒拆,直接給的你們家侯爺,許是宣寧侯欣喜若狂得了癔症?”
“瞎扯淡!”衛青表示,“我們家侯爺好著呢!話說,你就沒有偷偷看兩眼?”
顧春更是想罵衛青白癡,“你丫沒看見,信封上寫著衛嶺親啟嗎?你覺得我是不是嫌命長,敢偷看?這信是由世子呈給皇上的軍報折子裏夾帶的,特別說明了是家書,除了宣寧侯,從皇上到軍機處,無一人敢看,你瘋了吧你!”
被罵了一頓之後,衛青的好奇心更重了,他從未見過衛嶺這般魔怔,但也知道想到武藝高超的衛嶺手中窺得家書一二,恐怕是難於登天。
家書每月一封,總會談及一些趣事,簡短精煉,字跡一如既往地潦草,末了總會加上一句,甚想你。
有時寫到戰事,還會罵北狄兩句,有時問候京城情況,衛嶺倒是一封都沒有回複。
隻是看到那句甚想你,忽然覺得歡喜,他也說不清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京城中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暗潮洶湧,衛嶺表麵上閑置在家養病,完全不理朝政,實際上耳通八方,神經緊繃,不敢有絲毫鬆懈。
直到某天夜裏,顧夏叩開了衛嶺的窗,“侯爺,國公爺命屬下給你傳信,魚回來了。”
衛嶺神色一斂,點點頭,“我知道了。”
第64章
昌明元年三月, 北狄被逼至成郡, 趙淳戰死, 周伯毅被一道聖旨從西南調回了淮州,周家由此加入了西北戰場。
新帝晉閔身在皇位, 早已不像曾經的大皇子,大燕的江山扛在了他的肩上,他不得不利用周家抵抗北狄, 盡管周家是他唯一的資本。!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周家軍的加入, 給大燕帶來了新的力量, 效果是顯而易見的, 捷報頻頻傳進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