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課程結束,講師前腳剛走,江以竹後腳就走進來。

白羽單手拎起背包,甩到身後:“告辭,不打擾你們了。”然後火速的躥出教室。

江以竹還沒坐下,禾嘉澤的手機就在這時響了起來,他還在好奇是誰打電話掐的時間這麼準,拿起手機一看,來電人——大哥。

他剛把電話接通放到耳邊,就聽見禾致修問了一句:“在學校受委屈了怎麼不跟家裏說?你這個樣子,爸、媽還有四姨的校董當的還有什麼意◎

禾致修接著道:“你也為家裏人多想想,他們這麼做校董不委屈嗎?”

作者有話要說:  江以竹:澤澤受欺負,我委屈。

兔兒神:為什麼隻找你告狀,我這麼做兔兒神不委屈?

孤魂冤鬼:為什麼隻找你告狀,我們這些當鬼的不委屈嗎?

禾家三校董:為什麼隻找你告狀,我們這些當家長的不委屈嗎?

第10章 巨蛇(捉蟲)

與禾致修的通話結束,禾嘉澤不用細想大概也知道章霏與段清舒現在已經被董事會安排上了,禾家有三位校董,李家白家也都各有一人在董事會中。

果不其然,禾嘉澤就在四人聊天群中看見白羽幸災樂禍的發言,李東碩跟著一起傻樂嗬。

李狗嗨:我奶奶和我說的,千真萬確,是今天中午邀請她們去校長辦公室談話的,向她們下達了警告。

黑羽:段清舒才是真的慘,原本保研的名額她十拿九穩,結果整這麼一出。

李狗嗨:哦對對對,好像還跪下來求狄叔了。

任允明:嘉澤出什麼事了嗎?

李狗嗨:任大忙人,上岸一次不容易啊。

.

江以竹見禾嘉澤盯著手機發愣,問他:“怎麼了?”

禾嘉澤搖搖頭,表情很是複雜,放下手機開始吃飯,段清舒被取消保研資格還給校長下跪這件事讓他難以消化。他想起幾次見到段清舒,她都是穿著洗到發白的牛仔褲和有些褪色的帆布鞋,想來家境也不會太好,錯失這次良機不知道會對她今後的人生造成多大的影響。

保研雖不會免除學費,但會提供給保研生獎學金與助學金,等於是將以其他形式學費返還。

要說這件事,段清舒才是最難以接受的人,她家庭清貧,還有一個小她七歲的弟弟。段清舒家在厲洲一個名為郝塘的小村裏,家中長輩乃至周邊人都極其重男輕女,她自小不得父母喜愛。

特別是在她的弟弟出生後,父母幾乎恨不得將她早點催熟了把她嫁出去換點錢回來,段清舒高二時就被家人催著退學,後來在學校老師的幫助下,靠著貧困補助才撐過高三,就連中京的學費都是她在高三與高二期間自己賺來的。

段清舒是清楚自己隻有學習這一條出路,她不想一輩子被困死在那令人窒息的環境中,被中京錄取至今她都緊繃著神經,大學這三四年,她的生活時間被學業與多份兼職工作擠得滿當當,沒有一刻喘熄的時間。

得知自己活得保送研究生資格時,段清舒幾近欣喜若狂,可她更加不敢放鬆自己,更加努力的去複習,為畢業論文想破了頭,生怕會一個不小心就將這把金鑰匙弄丟了。

學業與打工的超負荷壓力將段清舒壓得喘不過氣,那日她由於打工過於勞累,提著快要將她的手臂拽斷的兩袋資料往學校走,險些暈倒在路上。

更要命的是,那些資料過重,將紙袋都給撐破了,恰逢薛遲路過幫了她一把,又攔了一輛車順路把她也稍帶回學校,然後替她將那兩袋資料書都送到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