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嘉澤道:“我其實真心不是特別好奇,我想知道的是你能不能不去。”

長情:“冥界和陽間之間有兩道隔閡, 應該說是每個空間都有一層防護罩, 這道牆能有效防止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闖入,如果產生了漏洞,就會引起一係列危險的事, 這些破損隻有龍可以修補。”他現實向禾嘉澤解釋空間壁的存在與作用, 而後又道:“幾天前, 冥府的人告訴我,冥界與陽間的空間壁上都產生了破損,他們告訴我長冥忙於修補冥界的牆壁無法脫身, 所以陽間這邊隻能交由我來處理。如果這件事是假的, 我們是真的很需要去冥府一趟,見見長冥了。”

禾嘉澤道:“我們?我也要去嗎?那可是陰間, 我要怎麼去?走什麼程序,還是直接自殺?”

長情:“我帶你去啊, 之前你睡著的時候, 我都帶你下去過一遍了。”

禾嘉澤聞言陷入沉默之中, 他坐起身拉開床頭櫃的抽屜, 拿出了放在其中的溫度計,測起了自己的體溫。

聽到嘀——的一聲後,禾嘉澤看了眼溫度顯示,鬆了口氣道:“行了,我還是活的,什麼時候去?現在嗎?”

長情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得睡上一覺,然後把陽間剩下的最後一處漏縫給修補了。不過不用擔心,你不會有危險的,之前我在你身上放了我的逆鱗,它能保證你不被除我以外的非人接觸。”

禾嘉澤聞言不大高興的說了句:“你的意思是我跑了一上午其實是沒必要的?你也給了李東碩和白羽嗎?”

長情道:“給他們的是普通的鱗片,隻能管一兩天用。”

禾嘉澤轉身側臥,一手肘杵在床麵上撐著,語氣嚴肅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和李東碩還有白羽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吧?他們對我來說很重要。”

長情點頭:“我明白。”

禾嘉澤:“所以如果因為這件事讓他們和我產生隔閡,我會把你們父子二人的發型拔成地中海。”

長情:“拔他一個人的就行了,我什麼都沒做。”滿臉都寫著委屈。

禾嘉澤道:“你什麼都沒做,就是給我們幾片鱗片,甚至沒告訴過我們遇到鬼不用跑,讓我們隻用了一上午的時間就把這輩子的步給跑完了。”

長情:“我可以幫你把長冥摁在地上,讓你隨便拔。”

禾嘉澤考慮了一會兒,頷首道:“成交。”

晝夜將離,天蒙蒙亮,長情又是老早的趁著禾嘉澤還沒醒就跑出去幹活了。

得知自己不會受到那些鬼東西的幹擾,禾嘉澤總算安心睡了個好覺,直到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

驟然間睜開雙眼,瞌睡也沒了,轉頭朝一旁看去,果然長情已經不在身邊了。

在未知狀況突發時,恐懼是人類的本能反應,而在他想起自己有逆鱗護體時,怯意退潮。

仔細傾聽,那聲音是從床底傳來的。

原本最初那幾天他們是直接睡在榻榻米上的,禾嘉澤認為他們不需要床,臥室的榻榻米草席任他們隨便滾都可以,天冷了就鋪個墊子,也不知道為什麼長情非要堅持弄張床進來。

現在看來他是對的,搬張床進來的作用大概就是留個床底了。

床底下那不請自入的東西好像一時半會兒不打算出來,但卻總會製造出點小動靜,比方說紙張摩攃的聲音還有感慨般的歎息,和前幾次出現在他家裏氣勢凶猛的冤魂畫風大不一樣。

禾嘉澤打開手機照明功能,好奇的趴在床邊,俯身探頭向下,陡然將垂下的床單掀開,將光亮對準床底,驅散陰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