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長情這種拔起自己的鱗片毫不心疼的是龍族裏前所未見的。
推子觸及到毛發的一刹那,聲音驟然變得低悶,前頭也停止不動了,禾嘉澤還想著是不是長冥用了什麼小法術搞壞了他的推子,想要將推子放下去拿備用的時,卻發現那推子掛在了他的一撮發絲上。
原來是被卡住了,給龍剃頭果然不是什麼容易活。
禾嘉澤睨了長情一眼:“我就說要帶電鋸來,你非不讓我帶。”
長情:“……”手一抖,把長冥給鬆開了,他怕再不鬆手,接下來掉的恐怕不是長冥的頭發,而是頭了。
長冥站起身,身姿挺拔,表情看上去卻有些委屈。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間換了個自稱:“本座在冥府無聊的狠,又不可隨意擅離職守去陽間尋你二人,就想讓你們下來談戀愛。”想服軟又拉不下臉,語氣越是叫人覺得於心不忍,就見他背挺的越直,“冥府的發展和規劃很好,很宜居,醫療發展也特別發達,有神醫未轉世,陽間哪裏比得上,這不是聽孟婆說小澤得了怪症,就派人去帶他下來看看。”
說話間,他抬手把被推子卡住的那一縷發絲拽了下來,他心疼的看著自己手掌裏的頭發,被扯下來後,那撮發絲沒過多久就變為了發著黯淡光芒的短須。
禾嘉澤:“你知道人死了就沒什麼好治了吧?”
長冥不知從哪摸出一隻小荷包,打開荷包,將細細的龍須塞進裏麵。
荷包被長冥放在手掌上顛了顛,看得出裏麵裝的東西有些份量,接著便聽長冥道:“這荷包裏是曆代燭龍蛻換下來的龍鱗,在三千世界熾手可熱,受萬仙追捧,外加本尊的幾根龍須。”
禾嘉澤盯著長冥手上的玄色荷包看了會兒,搖頭道:“不買,長情經常拔自己的鱗片玩,我還在垃圾桶裏翻出來過幾片。”
聞言,長冥眯起眼睛朝長情看去:“你怎麼和小澤一樣敗家,龍鱗是我們一代的第二傳宗寶。”第一傳宗寶已經變成辦公大樓了。
長情則是看著禾嘉澤,問道:“你翻垃圾桶做什麼?”
禾嘉澤道:“現在不是在說你們的龍鱗嗎?不要管我,回答你爹的問題,告訴他,你的龍鱗你做主。”
長情:“我不要其他龍的鱗片做傳宗寶,我傳我自己,關於從我身上蛻下來的東西下落何處,你也無權過問。”
長冥將荷包收起來:“你知道用這些龍鱗能換來什麼樣的仙職嗎?你叫得出名字的職位隨便你挑,如果能再多點兒,現有的不滿意讓他們再想辦法給造一個也是可以的。”
長情:“還差多少?我現在拔給你。”
禾嘉澤攔住長情:“我是為了拔你爹的頭發才下來的,不是扒你的皮。”他把長情趕到自己身後,雙手環抱在胸`前,頷首看著長冥道:“違規的是你,叫鬼來害我的是你,不是應該你多出點兒力才對嗎?”
他此時與禾致修在生意桌上與人談判時的樣子有些相似,禾家做生意從來都是讓對方讓利,自己做穩吃不賠那一方,不論放在麵前的誘餌是多想多大的蛋糕。
長冥:“也不是不行,但本座不想做留守老人,你們到冥府來陪我,我可以再割點兒龍須。”
禾嘉澤道:“不行,我家人還在上麵。。”
長冥:“那我把你的親朋好友都安排一下,提前接他們下來。”
禾嘉澤:“想得美,最多三天。”他稍稍抬起頭:“我們每年至少來冥府住上三天,外加讓我來給你割頭發,這三天裏我請你吃長情親手做的飯。”
長冥爽快道:“成交。”⊕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