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情略微驚訝,壓低聲音對禾嘉澤道:“這麼簡單就讓他同意了?”

禾嘉澤挑眉:“沒什麼,隻不過是看透你爹的本質了,甕中捉兒控。”他與長情咬完了耳朵,結束悄悄話,又對長冥道:“那我們再來談談那些年你給長情灌輸的錯誤思想吧,為什麼要對他說‘人類都是心口不一的騙子’這類話?”

長情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長達近二十年的洗腦,讓他對人的錯誤認知根深蒂固,過於的小心翼翼,才會頭昏腦漲的在長冥提出那些要求時,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

他聽到禾嘉澤提出這個疑問,擺出了和禾嘉澤相同的姿勢,雙手抱臂站在禾嘉澤身後,附和問道:“是啊,為什麼?”

長冥:“還不是因為從把你帶回來開始,你就一直鬧著要去陽間找他,你才剛破殼,我作為你爹,必須要阻止你的早戀行為……還是異地戀。”

禾嘉澤聽著長冥的話,點點頭,表示理解:“這個年齡早戀,擔心是應該的。”

長冥見他在這個話題上似乎有鬆動,又道:“其實,作為一條龍來說,他現在也是在早戀,你倆在一起隻能說是娃娃親。”

禾嘉澤的語氣再次變得狠厲起來:“我男朋友什麼時候想談戀愛就什麼時候談,還是說你有什麼關於戀愛的特殊見解要給我們兩個灌輸一下?”

長冥搖搖頭:“我能和我兒子單獨談談嗎?”

禾嘉澤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轉頭看向長情,見他好似也想和長冥單獨聊聊的樣子,便點頭答應了。

離開前,禾嘉澤又特地對長冥道:“你應該知道沒有了那個破規矩,我想知道什麼長情都會告訴我吧?”對於這個問題,長冥給予點頭作為回答,禾嘉澤見狀接著道:“所以你說話前要特別注意一下,時刻記得這件事:等你們談完了我還要回來幫你剪頭。”

待禾嘉澤走入休息室,房門關上後,長冥作出了鬆了口氣的模樣,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抬手朝長情擺了擺,招呼他坐到自己旁邊。

長情坐下後,長冥向他湊近,用手擋在嘴邊,像是怕被休息室裏的人聽到一樣,將聲音壓的極低,道:“我原以為你給我找了個聽話的小少爺做兒媳婦,他那麼小一點兒,沒想到還挺嚇人的,和我想的不一樣。”在長冥看來,人類都沒多大一點兒,他拍了拍長情的手,歎聲道:“委屈你了,我不該給你添堵的。”

長情:“不管你信不信,他一開始真不這樣。”

·

既然答應了長冥每年都會在冥府呆上三天,禾嘉澤打算這次就把今年的三天結清了,就從禾嘉澤他們來到冥府的這一天算起,至於長冥中間有一天不在冥府,那就不是他們要考慮的事情了。

這筆買賣,長冥怎麼算都覺得自己虧了。

第一天是在兒媳婦與兒子聯手恐嚇、威脅與訓斥之中度過的,還被迫剪了個頭。

第二天在天界大會上把祖傳龍鱗和自己的一把龍須拱手讓人,回到家時兒子和兒媳已經睡下了。

到了第三天,他和長情、禾嘉澤和樂融融的坐在飯桌上吃著兒子親手做的飯,天界派的來使上門,派來的人竟然是哪吒。

禾嘉澤看著不請自入的來客,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年紀不大,也就十歲左右的模樣,雌雄莫辯的麵容上透著幾絲戾氣。

這小孩身著繡著蓮花的T恤,頭上用紅色的頭繩綁著倆小鬏鬏,背後飄著大紅色的緞帶,好像下一秒就會扭起大秧歌,腳上還踩著一雙輪滑鞋,禾嘉澤心想他的秧歌配樂說不定是《我的滑板鞋》。

他直徑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