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蘇歡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既不是惡鬼也不是惡靈,或許也不是要害我的人,我回想著昨晚的經曆,說:「回頭我們去現場看一下吧,也許會有線索。」

「欸,你又要搞調查啊?幹脆你以後別當什麼金融財團的總裁了,你去開偵探社好了,就衝你的推理能力和行動力,絕對有發展。」

我不說話,冷冷看向他,他不說話了,手伸到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對麵電視臨時插進新聞,說某商業路段發生數輛轎車追撞的交通事故,所幸傷員均為輕傷,現已就近送往醫院接受檢查。

醫院剛好就是我住的這家,我就留意了一下,誰知接著就看到新聞裏打出了證券投資公司董事方正的名字。

我喝粥的動作定住了,看看張玄,他的能力忽高忽低得讓我無從掌握,問:「你昨晚說方正會倒黴,是不是就是指這事?」

他轉頭看了看,然後指指嘴巴暗示上了鎖不能說話,我低頭吃飯不理他了,反正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可以保持沉默超過三分鍾,我就跟他姓。

果然,一分鍾二十秒後,對麵傳來小小聲的請求。

「董事長,我想說話。」

「你已經在說了。」

「想說更多。」

他拉過我的手到自己的嘴邊做了個拉開拉鏈的動作,又長長地舒了口氣,我笑了,故意順手在他的下巴上掐了一下,以示懲罰。

「這不算什麼倒黴了,看他印堂無光,氣色黯淡,他這還隻是開始啊。」

「那提醒他最近出行小心行不行?我們剛認識時你就是這樣提醒我的。」

「你那是遇到麻煩,解決了就沒事了,所以你付錢,我幫你解決了問題,但有些問題是花錢都解決不了的,這種我就不會幫了,是命。」

我相信張玄說的,依照他的性格,隻要有錢賺他絕對不會不賺,但我不信命,所以我給方正留了言,說看到新聞了,提醒他留心一點,最好請道士或是法師給看看。

方正很快就回信過來,先是笑我變迷信了,又說他母親聽說他出事,馬上請了位大法師去家裏做法事,讓我別擔心。

張玄坐在對麵看我敲字,他沒阻止,臉上笑咪咪的,我想他心裏一定很不以為然,其實我也覺得這樣做可能幫不了方正什麼,但凡事不能在做之前就認為沒用,那大家連最基本的努力都不需要了。

飯後,我讓張玄去向護士們打聽更多有關蘇歡的消息——如果說他的道士水平是三流的,那麼他在交際和打聽情報方麵就是一流的了,這一點我對他非常有信心。

我則去了昨晚暈倒的地方,現在是早上,晨光明媚,讓我有種錯覺,那段經曆隻是夢魘,因為護士小姐都說走廊的燈徹夜都是開著的,護理站也一直有人值班,她們會定時去病房查看,確信走廊的照明沒問題。

所以有問題的人是我,我被鬼迷了,才會產生幻覺,在鬼的誘導下來到窗戶前,要不是陰差陽錯聽到了鈴鐺聲,我說不定就跳下去了。

我探頭往下看看,馬上感到了眩暈,這麼高的樓層要是真跳下去,隻怕神仙也救不回來,聽護士們說自從發生了患者跳樓事件後,所有窗戶就都安裝了柵欄,但因為最近重新裝修,有些窗戶撤掉了舊柵欄,而這個窗戶就是其中一個。

可是……總覺得好多地方解釋不通,比如說那些護士是不是也被鬼迷了,所以沒看到我從病房出來?還有,如果說那鬼誘惑我跳樓隻是為了找替身,那為什麼張玄感覺不到鬼的氣息,他的法術還不至於那麼差吧,另外蘇歡是男人,可昨晚阻止我呼吸的卻怎麼像是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