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疆與秦氏相識的時間是在三年後,而他此時來秦府的繡房鋪子裏,隻能說明一個事實,就是他也重生了。

這幾日心中的那份不確定一下終於明了了。

看來上天不隻給了她重生的生命,還給了她重新選擇命運的機會,衛疆重生了,而且還勾搭上了秦氏。

她曾以為即便是他重生了,至少也得等過了這陣才會來此地,看來還是將他想的太複雜了,他對女人自來都很直接,很重情。

雲淺剛踏進鋪子,對麵茶樓的男子輕輕地開口:“她是誰?”

他問完,從他身後便伸出了一顆腦袋,雖然這會兒伸出腦袋也瞧見不了什麼,可依然是回答如流:“首輔家的嫡孫女雲淺姑娘。”

男子回頭看了太監一眼,太監笑了笑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名聲太大了,自然認識,前些日子候府世子去雲府訂親,一下就訂了兩,除了這位雲淺姑娘還有一位庶出的小姑娘,這事首輔自然不樂意了,當場要求退婚,鬧得沸沸揚揚,當時刺繡房的劉娘子剛好給雲府送刺繡,算是見證了那場熱鬧,這便一出門京城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男子一雙明亮的黑眸看不出什麼情緒,似乎並不在意太監所說的話,重新坐下慢慢地品著茶。

“這候府的臉皮也真夠厚的,眼下與雲府兩位姑娘的親事還沒扯清,又來招惹秦府,這不雲府的姑娘都跟上來了,奴才看今日必定會有一出好戲。”太監話匣子一打開,就想把整個事都來龍去脈說完。

男子喝著茶沒有理他,但也出聲沒有製止,神色依然平靜如水。

雲淺進了鋪子快兩個時辰了才出來,出來時已是午時,想著這時回去怕是趕不及午飯,準備在外麵找個酒樓隨便墊墊肚子算了。

雲淺四處望了望,就隻有對麵的那家酒樓檔次要高一些,進出的人也少,畢竟此時不適合拋頭露麵,此處正合心意。

心下決定了,便下意識的看向那扇窗戶,此時是閉著的,雲淺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失笑了,哪有人喝個茶會喝那麼久的。

書畫走在前麵與夥計商討了一番,回頭便領著雲淺上了二樓的一個包間,走過去時,雲淺特意留意了一番,見旁邊幾個房間都是空的,心下又放鬆了幾分。

雲淺坐下來,喝了幾口茶,心情平靜了不少。

“小姐……”

書畫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雲淺見了書畫的神情,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剛才見秦氏時,書畫一直在身邊,她對秦氏說的話,書畫也聽見了。

“有何要問的?”

雲淺溫和的說道。

書畫點了點頭:“小姐好像與從前不一樣了。”

“隻不過是想明白了而已。”雲淺轉了一下手中的茶杯,心情明朗。

“小姐能想明白就好,小姐剛才與秦姑娘說的那些話,奴婢才知道小姐是真心實意的想退親,其實,奴婢很早就想與小姐說,衛世子根本就配不上小姐。”

書畫頓了頓又道:“可如今世子死活不同意退親,算是在死皮賴臉的爛磨了。”

“真不明白衛世子在想什麼,這邊與小姐的事情還沒完,竟又去找了秦姑娘。”

書畫想起小姐找到秦姑娘表明來意時,秦姑娘當時那張驚愕的臉,著實受了不小的驚嚇,不過自己也很驚訝,小姐怎麼認識秦姑娘的先不說,她一字一句中,聽得出已對衛世子沒有絲毫的感情。

“是個女的,他都能看上。”

雲淺輕飄飄的一句話,逗得書畫差點嗆了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