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裏的那人笑得極輕極低,仿佛對待**時的呢喃。
“左不過是僥幸罷了。”
他隔著白紗車簾,謙虛謙遜地說自己不過一時僥幸,但誰人都知,世上哪有這麼精準無誤的僥幸。
那黑衣劍客聞言冷冷一笑,“怎麼?公子左不敢如今竟不敢麵視眾人了?”
半晌半晌,隻聞公子左隔簾倏的一笑,眾人眼前人影一閃一花間,再次凝目看去,偏偏什麼也沒了。
“師兄,這花甚香。”
這聲音也是極輕極低的,卻讓人聽得十分清晰。
眾人愕然回首望去,卻見一人姿身長立在一桃樹下,正拈下一朵桃花,含笑走來。
那人赫然便是公子左!
這回就連那勢不可當的黑衣劍客眼中都浮現了驚詫,眾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想:他是怎麼一瞬間過去的?這神出鬼沒的境界世間隻怕無幾人能及罷!
黑衣劍客盯著止住腳步定在自己兩米遠的公子左,他的眼眸沉了又沉,遂冷哼一聲,“花雖好,易堪折。如今你我也不必再以兄弟相稱,忒的煩人!”
不禁嘩然,這分明是一絲一毫的臉麵也不給公子左了啊!寧嬰的眼眸也是一瞬不瞬地盯著這邊,這人與公子左的關係絕不簡單!
久久,就在眾人深以為公子左必然要與這黑衣劍客大戰一場時,公子左卻哈哈一笑,有意無意的將那花丟在地上,用腳踩過,碾進了泥裏。
明明方才他還道那花甚香甚好。
公子左的師兄,也就是那黑衣劍客見他此舉,不禁開口諷笑道:“我還道公子左如何做了憐花之人,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這時,一漢子站了出來,滿麵怒容,手指直指著黑衣劍客,“兀那賊人!將才公子不打殺於你,乃是念著往日情誼,你休要再在此咄咄囂張!”
這裏的漢子大多都是血性的男兒,最是佩服公子左的殺伐果斷的男兒氣概,如今見其受辱,本就已經忍了許久,再看向其他漢子,亦是滿臉憤慨,手早已緊緊握於劍柄之上,隨時準備脫鞘而出!
寧嬰屏住了呼吸,靜待其果,思量著要不要攔阻,畢竟雙方打起來,無論結果如何,她也是逃不了的。
然,有人先她一步,那人揮了揮手,便揮退了各劍客的殺伐之意,那人便是公子左,他歎聲道:“司及,你我相識數載也罷,同席之情也罷,一概不論,然我這毀目之痛,傷聲之苦也不夠消你心頭之恨麼?”
他的眼睛沒有看著那黑衣劍客,也就是司及,隻是眺望遠處,既冷且沉,如同沉澱千年的黑躍石一般。
此話一出,寧嬰才知道原來他的嗓子並不是天生如此輕柔,而是經受了損傷不能大聲呼喊,幸而他內力雄厚,聲音能穿楊百裏。
司及亦是一怔,他的神情微微一緊,緊盯著公子左,“毀目傷聲?何有此事?”
遂他察覺自己的語氣過於急切,緊緊的抿了抿唇,別開眼去,語氣冷硬,卻讓人怎麼聽都覺著有些軟氣,“若你未做那等傷天害理之事,你我也不必如此!”
他閉上眼眸,拳頭緊了又緊,像是極度忍耐著什麼。
數載兄弟情,怎能說割就割。
半晌,他察覺不對,公子左武功蓋世,怎麼說毀便毀,說傷便傷,此番他的眼分明還是極好的!
他倏然睜開眼睛,狠狠地瞪著公子左,“又是你這狡兒做戲玩弄於我!我險些上了你的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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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