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你趕緊變成傻子,說不定我厭煩了就要放你走了。”

花瀨覺得很有道理。

結果等她神情懨懨,死柄木又來了一句:“想都別想,你死了我也不可能放你走。”

花瀨這一刻真的很想和他同歸於盡,奈何在死柄木堅持不懈的藥物作用下,即便花瀨抗藥性不錯,都實在是很難使出力氣。

她幾乎都要妥協了。

如果沒有轟,她真的就要妥協了。

不服軟又想不到辦法,她總不可能真的就剛在這裏硬拚,這是無謀之人的做法。

所以花瀨最終妥協地想死柄木服軟,開始回應他說的話。

“現在隻是第一步。”

死柄木看上去很滿意,唇角的笑容不再那麼陰氣森森的,他親昵地握著花瀨的手,在她白皙幹淨的指節上輕輕按壓著,就像在把玩一個玩具,“你開始妥協了。”

他高興地說。

花瀨完全明白他的意思:有一就有二,很多時候往往隻要邁過了最開始的那道關卡,後麵的堅守就會如同倒下的多米諾骨牌,兵敗如山倒。

說是妥協,不過就是會對死柄木的行為作出回應,當然肢體上的接觸……雖然花瀨並不抗拒,但想想轟,驀地就開始產生了“守身如玉”的念頭。

這個想法產生的瞬間,為了攻略做過不少事的花瀨:“……”

算了,她沒什麼資格說這個。

而獲得了更多權限的花瀨終於能夠稍微擴大走動區域,見到了氣鼓鼓的渡我。

“花瀨!”

先是驚叫了一聲,渡我隨即背過身去了,“啊啊啊見到你我好高興啊!”

花瀨:“……”

敵聯合的人是不是都有點……?

她有點無語地問:“那你倒是看見我了嗎?”

渡我:“我看見啦!看得超級清楚!”

花瀨:“……”

行吧。

花瀨繞開她,繼續往前走,她太久沒走動,腳步的感覺都快遺忘了。

渡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QAQ”

花瀨:“……”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花瀨率先敗下陣來:“你要說什麼就坦誠一點吧,渡我?”

聽她還是能這麼自然地喊出自己的名字,渡我心底那塊大石稍微能鬆懈點,不自覺就去抱住了花瀨的整條手臂:“對不起嘛,是我錯了。”

花瀨知道她在為什麼道歉,這是顯而易見的事。

當初all for one讓渡我偽裝成她的樣子,前後加起來風風雨雨那麼多事,渡我在心底一直認為,花瀨的死多少和她有關。決不能輕易撇清。這也正是她無法輕鬆麵對花瀨的緣故。

——要厚臉皮還是死柄木厚臉皮,說到底始作俑者就是他們師徒二人,他居然這次還敢用這麼極端的辦法。

但站在下屬的立場上,渡我也實在沒有勸阻的權力。

花瀨對當初那件事的感官其實挺奇妙的,要讓她站在宏觀角度來說,不過就是好人做了好人的事,壞人也真的沒有放棄做壞事,說對錯這點不該由她來評判,但身為被all for one狠狠擺了一道的人來說……她是真的有些討厭那種感覺。

“現在說這個沒什麼意義了。”

花瀨沒有抽出手臂,隻是問,“之前的幾次都是你對不對?”

莫名其妙的保險電話,路上遇見的主動來搭訕的人,就算不是全部,其中也絕對有渡我的痕跡。

果然。

渡我乖巧地點頭了。

“想見你,想聽你的聲音。”

花瀨突然湊過去抱了她一下:“抱歉,不可能了。”

隻是說話見麵,都覺得有點不可能了。

她很自私地想要開始新生活了。

渡我身體一僵,慢慢地從她懷裏退出來:“還真是狠心啊……花瀨。”

“那就抵消了吧?”

花瀨輕輕地問。

渡我半天沒說話,過了會兒,氣鼓鼓地道:“什麼嘛!這種抵消一點都不公平!”

語氣神態都像是在耍賴的孩子。

敵聯合這些人,在某些程度上確實有共同點。

“可是我已經死了一次了。”

花瀨提醒她。

渡我表情凝固在臉上,最終頹喪地低下腦袋,聲音也壓得低低的:“是因為死柄木一定要得到你哦……我也很不甘心的,可是又不能再對你做什麼……”

畢竟是眼睜睜看著花瀨在眼前流血而死的模樣,心底嗜血的衝動隻能忍住。

“你都看不到……我有多喜歡你……”

花瀨沒辦法回應她。

說句欠揍的話,她回應不了的人不止一個,可其他人都沒有站在殺死過她的那一方。

死柄木對她拒絕渡我的行為非常滿意,甚至為了獎勵她,給她帶來了風信子。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麵時,花瀨送給他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