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銀的姐姐氣質十分突出,來買衣服的人什麼沒見過,她一件件衣服攤開掃描算價時,發現剛好是一套男生的衣服和一套女生的。
她抬眸瞄了眼秦舟校服上的校徽,微微笑了下,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秦舟羞憤欲死,手裏拎著包裝袋子,飛快地跑回了酒店。
床上的男人呼吸淺淺,睡得很熟,即使她進來關門的聲音很大,依舊不能吵醒他半分。
秦舟鼓著腮幫,對著男人微微歎了口氣,才慢慢地拎出少女的衣物,走進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她還認真地把換洗的衣服給洗了,用酒店的衣架晾了起來。
待所有的一切整理好,她拖著累得沒骨兒的身子趴在陸流的床前,透著床頭微微的光亮,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從額頭,睫毛,高高的鼻梁,到薄唇,以及下頜的輪廓,都被光線勾勒得近乎完美,宛如神祇一般矜貴高不可攀。
沒了白日裏的那股漫不經心,現在的他柔和了許多。
有新生的胡渣冒了出來,秦舟伸出手,蹭了蹭,很癢,卻出奇地好玩。
男人抬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像在製止著她的胡鬧行為,霸道得要命。
秦舟皺了皺鼻子,也不管他了,找了個舒服的方位,趴在床上,慢慢地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看見陸流揉著微痛的眼眶,坐起身來,柔滑的被褥從他的身前滑落,然後彎腰在她嘴角上親了一口,翻身下床,把她抱到床上。
她舒服地嗚咽了一聲,自個兒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又睡過去了。
陸流光著腳踩在房間的地毯上,他漫不經心地撓著黑發,校服領口上的扣子被解開了兩顆,鎖骨肩線明顯,那股慵懶勁又回來了。
最後,他在房間的浴室裏發現了一個白色鼓鼓的袋子,內裏安安穩穩地躺著一整套男人的衣物,連他穿的內褲都有……
晨曦微露,天色依舊帶著點淺淡的黑。
一陣清風拂過,浴室的窗柩上施施然掛著一套秦舟的藍白色校服和粉嫩的一套——
陸流心頭晃了晃,差點兒以為自己花了眼,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生都這麼變態過,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床上躺著的是他惦念了很久的女孩,窗上掛著她貼身換洗的衣物。
粉嫩嫩的一套,小小的,充滿了洗衣液的青檸香氣,隨著微風輕輕飄動起來。
他正慢慢滲進她的生活,漸漸了解到她不曾外露於他人的一麵,雖然過程很慢,有點兒煎熬,越靠近,他的渴望就越大,忍耐的力度也更強,他也依舊心甘情願。
*
天蒙蒙亮的時候,秦舟才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不,準確來說是被陸流吻醒的。
甜甜膩膩的吻落在她的額間,鼻梁,下巴到雪白微墜的耳廓,待耳間的軟骨被他輕咬了下時,她淺若琉璃的眸才漸漸睜開,薄唇微張,驚訝了一番。
男人半垂著眼,睫毛低覆,將她散亂的碎發別到耳後,直接就堵住了她的唇,順著她因訝異而微張的貝齒輕輕探入,纏著她的舌根輕輕啃咬了一下。
秦舟低喘著氣,推開了他,待呼吸順暢了些才睜著一雙被憋得濕漉漉的鹿眼盯著他,罵道:“你想悶死我啊!大早上的,我又沒刷牙!”
陸流無視了她的話,盯著他昨晚在秦舟鎖骨上嫩紅的傑作,伸出舌尖直接就舔了上去。
“嘶——”秦舟倒抽了口涼氣。
陸流抬頭皺眉:“疼?”
“肯定啊,你又不清楚自己力氣有多大,咬得有多狠,咬完還一聲不吭倒頭就睡了。”看見他清醒過來,不知為何,所有的委屈湧了上來,細碎的眼淚盈在眶中,她吸著鼻子繼續說,“樓下那麼亂,大晚上的,還是我自己一個人下去買衣服回來,偏偏你睡得跟個豬一樣!陸流,你就是個大豬蹄子!混蛋!萬一我出事了怎麼辦,你就見不到——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