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央。”
赤司不得不承認找不到源頭的情況讓他有些焦灼,可在外人所見沒有人能看出來他的這種情緒, 包括眼前的真央。真央所能感受到的,也不過是赤司的語氣軟和了些,打著商量般的, 在她眼前低語。
“出了什麼事,先告訴我, 好不好?”
真央這才收回視線, 正視赤司的臉。
印象中總是篤定冷靜的自信神色, 此刻卻滿是謹慎的細致與等待。
“你……”真央抿了下唇, “真的想不到嗎?”
明明那個女孩子剛剛是從行政區的方向離開的, 而且又是專門來找她麻煩,不管怎麼看都像是在赤司那裏受了委屈,才特意來她麵前挑釁的。
赤司又迅速地過了一遍。
歎息:“真的想不到。”
真央便突然泄了氣。
她知道赤司沒必要騙她,看樣子也不像是作偽,唯一的解釋隻可能是:那個女生甚至根本沒有來到赤司麵前,而是在半途出了什麼突發狀況,繼而將頹敗的情緒轉移到了她身上。
那這樣一來,整件事就和赤司沒有太大關係了。
其實本來在真央的理智層麵上,哪怕這個女生方才正是和赤司見麵之後離開的,這件事和赤司的關係絕對到不了遷怒的程度。
可她控製不了這刻的情緒。
赤司還在等她有心情說出整件事,見她好像有些憋屈的懊惱樣子,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將她手中的東西接過來,領著她去沙發上坐下,折身去倒了杯水回來,真央的臉色就已經平靜許多。
“喝點水,嗯?”
赤司柔聲說著。
那語氣幾乎和勸哄沒什麼區別了。
可赤司越是通情達理,冷靜下來的真央就越是覺得自己方才的行為實在是有失禮數——並且被不知名的惱怒衝昏了頭腦。
真央稍作回想,都覺得不太能看得過眼。
“……沒什麼。”
她低聲說著,已經不太想提起了。
但願征君能當什麼都沒發生,直接順著話將這件事揭過去。
赤司平常基本什麼都順著她,真正重要的事卻不能任由如此胡亂地打哈哈混過去。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真央如此顯然不快的情緒。
一定不會是什麼隨便就可以當做不存在的事。
“怎麼說都是因為我生氣的,理由不想直接說的話,至少給我些提示?”
赤司特意用輕鬆的語調來延伸話題,以免激發真央的逆反心理。
真央還真從赤司的有意為之中聽出了幾分委屈的意思,頓時更不好意思了,躊躇了會兒,說:“就是……之前在體育場館和你告白的女孩子,還記得嗎?”
隻這麼一句,赤司就完全明白過來了。
甚至不需要真央再多提示任何一句,哪怕是真央此刻生氣的確切理由他都能徹底明白過來。
“對方說了很難聽的話嗎?”
赤司問。
真央沒聽出什麼異常,隻是低著腦袋如實道:“還沒來得及說呢。”
都被她堵回去了。
算下來好像還是她說的話更氣人一點。
聲音小小的,感覺好像有點心虛。
赤司心底的戾氣就沒那麼重了。
他唇角一挑,還能牽出細微的笑意,衝散了方才轉瞬即逝的冷冽:“沒有回擊嗎?”\\思\\兔\\在\\線\\閱\\讀\\
(他居然這麼問!?)
真央睜大眼睛快速地眨了兩下,由於是低著頭,倒不用那麼小心這副應對不及的模樣會被赤司盡數看去,心底的震驚卻是掩蓋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