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後的溫禪幹脆不再隱藏,厲聲喝道,“大膽奴才,還不站住!”

這一聲可把宮女嚇慘了,身子猛地一抖,麻利的跪在地上,轉身衝著溫禪磕頭,顫聲哭喊,“奴婢知錯!求主子饒命!”

溫禪是存心要嚇她,見她此時快要嚇得魂飛魄散,滿意的慢下腳步,緩緩走近,冷著聲問,“你獨自一人鬼鬼祟祟來此地作何?”

“奴婢內急,隻是來小解的。”宮女的頭貼著地,身子抖得像篩糠,縮成一團。

溫禪冷笑,“你以為本宮會相信?好好的茅房你不去,卻來這地方,是不是又想著私會你那個如意郎君?”

當今皇嗣中,能夠自稱本宮的隻有兩位,一位是東宮太子,一位就是春宿宮的九殿下。

宮女腦子機靈,識得這不是太子的聲音,當下就猜出了溫禪的身份,扯著嗓子大聲哭冤,“九殿下明察!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聲音又尖又銳,把溫禪吵得一瞬耳鳴,他連連後退幾步,凶道,“本宮可是親眼看見,那暖閣裏與侍衛私會的人,是你不是?!”

“不是!不是!”宮女瘋狂搖頭,“奴婢今日哪都沒去。”

“還敢狡辯!你們出暖閣之後,是不是撿到了本宮的玉牌?!”

“九殿下!奴婢真的沒有跟人私會,更沒有看見殿下的玉牌!若是殿下不信,可以把阿清叫來問,我今日一直與她待在一起!什麼地方都沒去!”

溫禪沒想到這人的嘴那麼硬,他在窗子上摳了兩個洞,分明看得真真切切!

他平了平情緒,放低些聲音,“你若是把玉牌乖乖交出來給本宮,本宮便不追究你私會一事。”

所謂軟硬兼施,大概就是這樣,溫禪對自己的處理方式滿意極了。

可是那宮女似乎軟硬都不吃,翻來覆去隻有一句話,“奴婢沒有!奴婢冤枉!”

“本宮一諾千金。”

“奴婢冤枉!”

“本宮寬容大度。”

“奴婢沒有!”

“本宮……”

“奴婢真的冤枉啊!”宮女哀嚎一聲,突然雙眼一翻,竟哭得暈厥過去。

溫禪氣的不行:“給本宮起來,別裝暈!”

他覺得自己的脾氣快按耐不住了,不過就是想找回玉牌,怎麼就那麼難呢?

站著等了一會兒,趴伏在地上的人半點動靜都沒有,跟一具屍體似的,溫禪知道這些宮人機靈的很,定然是裝暈的。

他幾步走到宮女身邊,正想彎腰查看宮女是真暈還是假暈時,忽而眼睛被一道光亮晃花,耳邊傳來勁風之聲,溫禪習武多年,對這亮光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利刃上反射出來的光。

他下意識往後退,頭後仰的一瞬,一把利刃自眼上橫過,差一點擦破他高挺的鼻子。

他沒想到在這皇宮中,還有刺客出現!

刀鋒來得猝不及防,又似雷霆疾速,溫禪隨以敏銳的直覺躲過第一擊,卻因為退的匆忙,險些沒站住腳。

待站穩後,還未來得及看清楚來人模樣,利刃再次襲來。溫禪側身,右手挽個圈猛地敲擊握著長劍的手腕,打是打中了,可惜的是溫禪力氣不大,一時竟沒有將劍打脫手。

這副身子到底是太過年少,再加上這個時候的溫禪根本不喜習武,秉著能偷懶絕不勤奮的心理,成了一個隻會混吃等死的廢物皇子。

是以雖然他腦中有再多的招數,也連一小部分都發揮不出來,被逼的連連後退。

來人下手極狠,直接是奔著溫禪的命來的,每一劍都逼著喉嚨,心口這樣的致命地方,恰是因為他這樣單一的攻擊,也給了溫禪看出破綻的機會。